信鸽循着香囊送信,若不是前几回都寻到了,陆怯都要以为怕不是这香囊是假的了。毕竟这山高水长人远的,国师要是一时不要他了,将解药给断了,陆怯不是死在大楚内,恐怕就是死在去大周的路上。

    他甚至已经将算盘拨得门清,横竖死路一条他不介意多带一些人陪葬。

    淡漠的面上,漾起笑容阴邃,眸中甚至隐约有些狂症之色,就连那难得泛起的暖阳都抹不散这阴寒森森。

    阮刀对上他的视线,心头一凛,他想到了昔日看到的那句话:不春之毒,摄人心魄。

    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火烧云将半边天际染红,一行人匆匆回到驿站,沿路竟是派出了一大队兵马护送。

    陆怯被这动静惊扰,向源头寻去,就见张正青如临大敌,派着一队兵马将驿站围得严严实实,以防有人闯入,而一旁的傅呈辞也是面容铁青,眸中溢出了止不住的忧色。

    房门被打开了,所有人都迎上了走出来的大夫,神情期盼。

    大夫:“性命无碍,好在两处伤口不深,刀上也没有淬毒,等人醒后切勿碰水记得按时换药,不要让伤口裂开。”

    大夫解释完,众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张正青,前面吓得连午饭都要吐了,他哪会想到带太子出门会碰到难民刺杀。他们一路低调带着的护卫也不多,竟是让贼人钻了空子。

    要是太子真出事了,恐怕张家十几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傅呈辞冷冷问道随行的人,“凶手呢?”

    “在柴房关着。”

    得了位置,傅呈辞脚步极快往那走去,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向边上落下,陆怯升起的手堪堪摸到了他半片衣缕,再回身时人已经走远了。

    僵在空中的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原本挂着的嘴角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最后变为一片漠然。

    太子受伤照顾的人都快无落脚之地,陆怯没有进去而是让人进去知会一声自己就走了。

    等回了房后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来,陆怯忍不住捂住心口,感觉胸腔被硬生生的剜去一块空落落的,连呼吸都是冰冷的。

    本是相安无事,不料一个时辰后,院子里面聚攒着人影,手持火把,火光冲天,此刻随行的禁卫好似铁血,火光映衬下,面目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