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想到昨儿夜里探他脉搏虽是虚弱,却未伤及根本。好好养着也死不掉,这般一想心头原先那点顾及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卫野被他淡漠的话语一惊,但是细想了一下炩王同自家主子的关系,似乎真没到搭进去几条人命的地步。

    但是想到昨儿夜里自家主子歇在别人房里,半夜起来又是令他烧水,又是备衣的,真会让人想入非非。

    下人传来消息,说陆怯醒了。

    傅呈辞一句打发的话险些脱口而出,但是可能是欲盖弥彰的心理作祟,他话锋一转道:“备些饭菜,我这就过去。”

    他又交待卫野传信裴朔,然后便朝陆怯房中而去。

    驿站修建的中规中矩,没有高门大户那般九曲回廊,曲池映月,穿过一道拱门后就到了陆怯房中。

    那人已经换好衣裳,见他来时有些吃惊,傅呈辞走过去,含笑道:“不欢迎我?”

    他嘴唇翕动,想问的话也没问出口,最后化成了浅浅的笑意,“没有。”

    江南菜肴分量较小,多是精致为主,两人都不是好食之人,一顿饭下来少了分享美食的喜悦,家国大事或者赈灾救民两人无心商谈,要说这出了名的江畔姬女,还不如彼此的敏感点抚弄起来说的得心应手。

    吃完饭后,傅呈辞回了房。

    那残留的人气一下子便消散了,已经两日了,解药的消息一点儿动静也无,陆怯斜睨了一眼阮刀,玩笑道:“这毒我要是熬不过去了你便赶紧回大周去,周棠阴这人坏是坏了点,反正你也不爱说话跟着他也算是一种出路,总比你浪迹天涯来得好。”

    如行将就木一样安排好了后事,说的晦气。阮刀闻言,皱了皱硬朗的眉眼,“楼鹤好像也来了江南,到时候我把人帮你绑过来。”

    “别,”说起楼鹤,陆怯坐直了身子,“这人同傅呈辞相识,还是少招惹为好。”

    楼鹤认识傅呈辞,阮刀也如先前的陆怯一般略一吃惊。

    两人没在继续话题。

    在院子里掰着指头等解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