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菩提的一种。种子小且不圆,上不得台面,少人盘玩。”裴季狸紧了紧袖口,宋韫没看清他腕上是否戴有东西。
“原来这样。”宋韫拍了拍上蹿下跳的齐胤屁股,他立马拱起身子蹭向掌心,温顺多了。铁牛说得果然不错,小猫都喜欢这样。即使塞了个皇帝的芯子,也不能免俗。
“宫里也有无患子树吗?”宋韫接着问。
“有。”裴季狸沉声答。
“在哪?我想去看看。”
“喵~”
宋韫没有等到裴季狸的回答,他听到一声喵叫,怔了一下,以为齐胤突然不会说人话了。但很快又听见他说:“孕期不易奔波走动,更别提树木丛生的地方,朕的皇儿要紧,太后就不必去看了。你先去忙吧。”
裴季狸答了声“是”行了礼退出去。
宋韫凝目望着裴季狸背影,收回视线盯住齐胤,没了先前的戏谑,语气严肃:“陛下不是告诉臣妾,你与臣妾是夫妻至亲,所以臣妾才能听见陛下所言,那么裴——”
齐胤抬起两只前爪捂住耳朵,抢白道:“朕不想听太后说起任何其他男人的名字!不听不听,仙子念经!”
宋韫:“……”
哪有皇帝是这种无赖做派?合着您在这又是学猫叫又是忙不迭逐客,是又吃上醋了?莫名其妙!
宋韫不奇怪裴季狸知道齐胤变成了猫,毕竟猫就是裴季狸送过来的。
被齐胤这么一打岔,宋韫想,裴季狸能不能听懂齐胤说话其实也不重要,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
裴季狸来的时候,还带来一个消息:皇嗣这个靶子亮明,明枪暗箭跟着也就来了。前朝对宋韫出尔反尔,明明已经下旨留太妃们在宫中居住,刚确认有喜就撵人出宫,毫无容人之量一事颇有微词。其中,苏家跳得很欢。
苏风举的事,宋韫与皇后遮掩得很好,连齐俦都没告诉,苏家其他人也并不知晓,加上中宫嫡子一事,都恨上了宋韫。
他们的怒火,宋韫并不怕。为人在世,但求无愧。若是苏家知晓苏风举与人私通,为求家族安稳无虞,定要不遗余力斩草除根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