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蔑。
张言临听着她的话,脑海里却想起舒侑。他笑着凑近张言临,语气里带着点委屈,说自己没病。
“妈,我不是。”张言临端起水来喝了一口,觉得它好像在喉头哽了一下,顺着食道留下一连串冰凉的异物感。
反驳母亲没有用,他只能用妥协的方式来让她停止这个话题。这招也确实有效,母亲冷冷地哼了声。
“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你三十岁了,和女人发生过关系吗?”她的确转移了关注重点,只不过说出的话让张言临更加难以承受,“我不希望自己生出个不正常的儿子。你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结婚?”
“我……”张言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甚至不敢看母亲那双眼,放在膝头的指节有些泛白。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年底之前要是你还办不好,就别怪我插手了。”
张母喝了口茶润喉,那双和张言临几乎一模一样的薄唇又翕动起来。
“言熙已经高三了,就算你和他关系不好,也没必要在这时候害他吧?”
“……言熙他怎么了?”张言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没必要和我装傻。我最近才知道言熙周末不回家是去打游戏了。他都和我说了,那游戏就是你们公司出的,你介绍给他玩儿的!你们公司让那么多孩子得了网瘾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坑害自己亲弟弟,你是不是人啊张言临?”
母亲说着激动起来,眉间的细纹随着表情加深,让她整个人产生了一种凌厉的压迫感。
张言临和张言熙差了十岁。从小到大,母亲对兄弟俩在学习上是一样的严格要求。
可大约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下父母爱小儿”;又也许是因为张言熙从小就嘴甜,被打骂了会哭着求饶求抱抱,不像张言临“跟个石头似的又臭又硬,看着就火大”。
母亲总是对张言熙更偏心些。
这偏心体现在方方面面,就像现在,明明两个都是她的亲生骨肉,明明她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就可以为了一个而冤枉另一个。
“……我联系不上言熙,高考是人生中多重要的事啊,他怎么能这么儿戏?你自己不成器就来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