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襄沉默,重复了一边之前的话:“府上并没有传出其他人有同样的病症。”
“是吗,”顾闲看着她,微微一笑:“这的确是个疏漏呢。”
他面上并没有半分窘迫或者不自在,眼睛坦荡地看着她,仿佛浑然没有意识到他方才说的话深究下去能引来多大的麻烦,若是陶卓此刻仍在此处,少不得会趁机大做文章。
宁襄眼神未变,并没有抓到他把柄要挟的心思也不打算去告发他,但是也不好接他的话茬,只好沉默,希望冯管家早去早回吧。
偏偏顾闲不肯放过她:“宁姑娘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宁襄依旧不说话,他又问:“姑娘不打算去告发吗?”
宁襄摇了摇头:“世子不必担心,以我如今的身份,做不了什么事。”再说了,她也没打算做什么。
“我与姑娘不过数面之缘,并无任何私交,”顾闲不明白,“宁姑娘为何要替我隐瞒实情——甚至替我做伪证呢?”
宁襄不愿意承认:“世子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先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顾闲嗤笑了一声:“实话实说?”
他说:“我不信。”
“冯管家跟我说起过姑娘来找我之事,”顾闲面不改色:“姑娘来寻我之时,我的确不在府上。”
他看着宁襄,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陶大人其实没有找错人,昨夜的烟火,的确是我放的。”
宁襄没料到他居然当着她的面坦承,面上有些懊恼:“世子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不愿衣锦夜行怕无人知,所以总得有人分享吧,”他其实也不是个爱倾诉的人,但此时此刻,莫名想要不吐不快,顾闲摇了摇头:“你也可以当我无法无天吧。”
宁襄长叹一声:“世子就真的不怕我会将这些事说出去吗?”
“你自便,”顾闲老神自在,“也许你说出去了,才是正合我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