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二人均沉默无言,我也因为今天这戏剧化的一幕身心俱疲,头重脚轻,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神。
季翻蜃打开中控显示屏,《卡农》轻悦的节奏和忧伤的旋律让我敏感的神经一瞬间松懈下来。
很快便到了医院,季翻蜃不用挂号就可以直接进VIP病房——这样一看,季翻蜃真是防范于未然啊,考虑的真周全。
季翻蜃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已经打了保胎针的林有瑰,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唯唯诺诺的我,识趣道:“你们先聊,我到外面抽根烟。”
待他走后,我才感觉一直萦绕在病房上空的压抑气息终于降了些。
林有瑰轻咬下唇,哑口无言。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常安,你的身体好吗……饭局上我不方便问。”
我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我的身体。
我的心头有一股暖流划过,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对林有瑰为了报复季翻蜃而把我当炮灰的行为的厌恶,所以反应冷淡,语气清浅:“嗯。”
“常安,抱歉。”“你总是道歉,有什么意义吗?”
“常安……”她抽噎着喊我名字,或许是我把人心想得过于丑陋,她此刻的呜咽并不是觉得对不起我,而是想让我下一次心甘情愿地做她的炮灰,“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起不来,家里的坐便器习惯了……”
“嗯,我没怪你,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应声,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失去和她计较的必要。
“常安……我也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明明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昨天喊着嚷着非要季狗做东让我见你一面,但是见到你,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说不出来那就啥也别说”,我真想这样直截了当的回绝她,但是也只能想想。
“段蕴柳后来还找过你吗?”我欲言又止,斟酌片刻,如是问道,“季翻蜃应该把你保护的很好吧。”“嗯。”
她以前总会涂抹艳丽的酒红色的指甲已然再也不见,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