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醒了。
贺山月压低声音道:“水光,不许再说话。”随即立刻屏息。
隔了一会儿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与哭喊。
“这是哪里!”
“放开我!”
“呜呜呜呜!”
“娘!娘!我要我娘!”
声音闷在车厢里,缠成一团。
贺山月微微低头,侧耳努力分辨,其中有女人、有小孩、有半大的少年。
半大的少年?
贺山月心头生出几分疑惑。
最后一声:“月娘!水光!月娘!水光!——”
娘也在。
贺山月的困惑从三分变为五分:难道不是拐子?拐子向来喜欢年轻鲜嫩的囡囡,半大的少年有了记忆和力气,一般不属于拐子的口味,更何况如娘般佝偻又已过花期的妇人?
不是拐子,那是什么?
贺山月心下多了张皇:拐子倒还好,总不要人命,慢慢筹谋,她有八分把握带着妹妹逃出生天。
不是拐子,那来者图什么?要什么?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