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怀一听,头低的更厉害了,但是因着右手不好使,只好单手撑着地面道:“小主恕罪,奴才、奴才……”
支支吾吾的话语让上官莲叶很是不耐,她的面上露出一副厌烦的神色,轿撵身旁的秋静瞧见了,立刻厉声喝道:“你这奴才是长了狗胆儿了么?这会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主,奴婢看这东西扎扎实实地实在偷窥什么呢!不如打发去慎刑司吧!”
谢子怀一听便急了,慌忙将头磕的砰砰直响,脑门都磕出了血印子道:“小主饶命,小主息怒。奴才是因为做事不当心被公公打了一顿,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走到这里实在是走不动了,才休息一下的!”
身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寒津津的白毛汗,谢子怀此刻当真是害怕了。
还没有做任何事情便被打发到慎刑司去,这还不如在密林当中呆着。
上官明月说的对,凭借自己的本事,只怕还没有到燕嫔的宫中,便已经死过了千百回了。
上官莲叶正了正身形,睨视着下面磕头的人,冷哼一声道:“今儿是怎么了?光些恼人的事情了,燕嫔也就算了,连个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中!”
她说话间,妖媚的眼睛盯在谢子怀的身上仔细瞅了瞅,见到他身上的衣裳格外眼熟,才蓦然想起什么似的,扬声道:“这不是御前的衣裳么?御前的人怎么到了这里?”
谢子怀一听这话,心中却是像炸开一个响炮一般,却不想卫舜君是御前行走的人,难得今日这位主子也能识得这件衣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那些话他听的分明,这会子心中已经飞快的转圜着各种念头,他沉吟几分,才鼓起全身的力气道:“是,奴才原本是御前行走的侍卫,但是因着做事不当心,所以被责罚了,还请小主宽恕!”
秋宁闻言却是不屑地啐了一口道:“就算是御前行走的人,眼下也是在东宫之中,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婉贵人?”
婉贵人?
这名字好生耳熟,谢子怀将那名字在心中绕了绕,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什么,只是一味地叩首道:“婉贵人恕罪,婉贵人恕罪。”
面虽然显露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谢子怀却在高呼两声之后道:“只要婉贵人能够饶奴才一死,奴才愿意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您让奴才做什么都行!”
这话却是说的极重,上官莲叶嘴角抽动一下,拿出一惯轻蔑的样子,身子微微向前地抵着扶手道:“那你能为本宫做些什么呢?”
谢子怀闻言一怔,心中爆出极大的欢喜,看来自己赌对了,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
想着,谢子怀便壮着胆子抬起自己的脸,入眼便是一张妖冶妩媚至极的面孔,她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几不可见地吞了一口口水,谢子怀才敢将那话一字一句地吐露出来道:“奴才,愿意为小主除去小主的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