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佝偻的孱瘦身形从众人当中站了出来,原是中廷御史,他已然年纪一把,白的发黄的胡须已经长到一扎长,他拱手作揖道:“皇上,京郊时疫泛滥,已经有不少的老百姓因为时疫的事情,聚众引发了几次暴动。如此几次下去,民心已经惴惴不安,还请皇上圣裁处置。”
皇上沉吟一下道:“朕已经看过你的奏折,没有朱批便是想和众位爱卿商量一下如何处置。”
“回皇上,京郊的暴乱前几次虽然规模很小,但是镇压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中廷御史颤巍巍的回答着。
这边上官丰睨视一眼他老的不像样的脸,出列道:“皇上,暴乱有扰朝纲法纪。京郊一带都是一些目不识丁的平头百姓,他们只知道吃食不抱,却不知道皇上为着时疫的事情已经操劳不已。臣请皇上严厉压制此事,否则无法先是皇上天威,以正朝纲。”
“此法断断不可。”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上官丰眉心一动,便见陈越已经来到正中,拱手行礼道:“皇上,断不可用这样的手法去做。百姓暴乱引发的根本是时疫,若时疫不清清除,这样的镇压也只是暂时的清净而已,只怕越是强行的压制,越是会适得其反。”
陈越这几句话说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回荡在銮正殿中。
上官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鹰眸之中有着锐利的刀锋,随后将那眸光转向一边的礼部尚书杜延山。
皇上倒是什么表情都没有,被珠帘遮盖着的面上全然看不出喜怒。
殿中寂静一阵,众人皆是一片缄默。毕竟上官丰和陈越虽然也是亲戚,但是;两人在朝政上的实力也是势均力敌,一个是皇上和太子的老丈人,一个是骠骑大将军,众人自然是两个都不敢得罪的。
不多时,便听见队列之中飘出一声冷哼,陈越身形纹丝不动,就见到那发声之人站了出来,原是礼部尚书杜延山。
他瞟了一眼陈越,便像皇上行礼道:“回皇上,臣以为,现在时疫横行。皇上已经是分身乏术了,若是连一群无知的百姓暴乱都压制不下来,那还如何治理时疫?”
杜延山说话间和上官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目光利箭一般地看向陈越,声声质问道:“陈将军将这样的问题拿到明面上,是否有些小题大做?”
陈越见状,深沉的双眸微微眯起,便听见身后一把苍老的声音接口道:“陈将军之言甚有道理,倒是礼部尚书你,主张这样的保证是否太过分?这根本就是不重视民心,不讲百姓的生命放在眼中!”
杜延山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愤而转首,却见到中廷御史正直盯盯地看着自己,他冷冷回击道:“张大人只怕是老糊涂了吧,眼下时疫之事便是最大的事情,就算是这些贱民再怎么着急,总是一点点的解决的。若是再让皇上分心去做这些,时疫之事岂不是更难以处理?”
皇上冷眼旁观,这时候却低出声道:“好了,这样争辩有什么意义!”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因为坐的高的原因,声音又低沉,所以在大殿之中传出的十分的清楚,众人皆是噤声低首,不敢再言语。
上官丰不动声色地和杜延山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