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霎时安静,萧惟一动不动地望着谢无猗,久久忘记了言语。
谢无猗笑着坐起身,摘下胸前的飞镖,“假的,我就是想让他觉得自己灭口成功了。”
萧惟下意识吞咽着口水,应顺更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谢无猗。
“可,可臣明明看见……”
谢无猗当然明白应顺的意思,就连刺客都亲眼目睹飞镖刺入她的身体,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谢无猗眨眨眼睛,从衣服里取出一块中间凹陷的磁石,在萧惟眼前晃了一圈。
“以防万一带上的,没想到还真有用。”
刺客袭击多用铁制暗器,可以用磁石吸附,做成中招的假象。时间仓促,刺客不可能长时间守在身边,简单闭气就能瞒天过海。
萧惟蓦然松下一口气,心里又有些难过。他知道,谢无猗所有的轻描淡写和算无遗策背后,都是常年行走江湖得到的教训,都是在心中推演无数遍后的本能。
那些血泪,那些伤痛,从来都是她独自咀嚼。
甚至到现在,她还是在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奔波。
萧惟揉了一把谢无猗的头发,谢无猗则安抚着轻拍他的手,她也是不愿让萧惟担心才没把真实计划告诉他。
既然谢无猗没有遇袭,那刺客灭口书生一家自然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谢无猗转向昏迷的书生,撸起袖子查看过他手腕上那条藕色绳结,对萧惟点了点头。
他们所料不错,那日喊出萧惟身份,又带头说刘氏已死的书生果然有问题。
谢无猗从书生脖颈上拔出银针,“针是我扎的,让他暂时昏迷,等他醒过来就可以审了。”
萧惟定定地凝望谢无猗素白的面庞,论暗袭用毒,这世上还真没什么人能赢她,现在就看她安排出去的人手能带回什么消息了。
一行人载着书生回到登闻院,王巍已经等候多时。他命人把书生五花大绑起来,一盆冷水浇醒了他。书生“呼哧呼哧”地瞪着谢无猗,似乎很是不服气。
谢无猗劳累了几日,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