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猗罪重,何茂良直接将她关在刑部密牢,并命人细细查验她的伤痕。可与褚瀚提供的信息不同,谢无猗的虎口并没有茧,手臂的剑伤也很新,分明是在平麟苑留下的。唯一不同寻常的就是她左手小臂上那枚蝴蝶花纹,闪着如冰如焰的微光,状若妖异。
何茂良当然什么都查不出来。
褚瀚只知谢无猗用烛骨,却不知她为了遮掩身份,早在两年前就磨去了虎口的茧。可惜何茂良心实,想不起检查她的指缝,不然苍烟留下的痕迹还真不好解释。
谢无猗右臂上确实有一道深长的剑伤,只不过在平麟苑里,她在避无可避时将旧伤对准刺客的锋刃,让簇新的伤口彻底遮住了最明显的标识。
“有什么收获吗?”谢无猗煞有兴致地盯着何茂良,“何大人,你是不是又错了?”
该死,又被褚瀚利用了。
萧惟那么敬重萧爻,哪会对逆犯的家人爱护有加呢。
不过,谢无猗和他印象里的乔蔚实在太像了,只要证明她是罪眷乔蔚,萧惟定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何茂良紧抿双唇,盯着粗布单衣的谢无猗,眼中似在喷火。
“来人,把她关进水牢!”
用刑?
谢无猗翻了个白眼,何犟牛啊何犟牛,你还真是执拗。
不过她也没有太多时间鄙视何茂良,毕竟水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那里不能坐不能睡,窒息溺毙的犯人不计其数。
腐烂的霉味爬过脊背,谢无猗戴着重重枷锁紧靠石柱,尽量减轻双腿和下腹的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水牢中的水位迅速上升,一名眼生的狱吏站在牢外。
“乔氏,我劝你还是招了吧,免得受苦。”
“我承认自己是乔蔚就能从这里出去吗?”谢无猗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既然招不招都一样,我这个人怕麻烦,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