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张字条从头到尾都写满了“陷阱”。
谢无猗斜靠在椅子里,对光举起那支飞镖。独属于厉州的土腥味早已深深埋进了铁片,短时间内不可能消除,萧婺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等——
如果萧婺可以轻易伪造萧惟的笔迹,那窦书宁收到的萧爻的邀请函会不会也是他仿写的?
这就说得通了。只有看到以假乱真的字,萧惟才会怀疑萧爻没死,才会义无反顾地踏上前往邛川和虬窟湾的路。
萧婺真是个人才啊……
“不过本王会努努力,给你创造一个机会。”
城楼上的低语浮现在谢无猗耳边,谢无猗瞬间恍然。不就是余情未了吗,萧婺都抛出饵了,她不上钩是不是不太礼貌?
而且……
谢无猗垂下眼睫,遮住一圈一圈散开的愁绪。她用力抬起右手,慢慢抚摸左手小臂上的苍烟。
哪怕这张字条是萧惟送来的可能性只有百万分之一,她都不敢赌。
正自出神,小雏端了药过来。谢无猗从包袱里取出碎了一半的白玉簪,交到小雏手里,“突然想起这个了。我一会给你写个条子,你到独木商行,请他们掌柜的帮忙把这根簪子补好吧。”
小雏“咦”了一声,“没有银子,人家肯给修?”
谢无猗颇为神秘地摇摇手指,“我在他们家有终身的优待。”
打发走小雏,谢无猗便转身回屋补觉,毕竟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整整一天谢无猗都没再出门,眼看过了申时,蹲守在外面的任昌再也忍不住。他一脚踹开房门,见小雏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显然是晕过去了,偌大的屋子里哪有谢无猗的影子?
任昌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跺脚骂道:“狡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