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世上哪种人最不值得可怜吗?”
秦浅的水眸颤了颤,忽地不敢听见他的下文。
生病让人变得脆弱,哪怕她自认钢筋铁骨,在陆言琛面前依旧能溃不成军。
陆言琛的手顺势上移,粗砺的指腹抚过秦浅的鹅蛋脸,停驻在她睫毛湿润的眼尾。
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指头稍一用力,一颗泪珠溢出秦浅的眼角,颤巍巍地坠在他指腹。
陆言琛收手,盯着泪珠看了片刻,冷笑。
他揉搓着指尖,晶莹圆润的泪滴便如同破碎的夏日荷珠,无影无踪。
秦浅目光闪烁,指甲不露痕迹地抠着椅边。
只有当男人真的爱惜一个女人的时候,眼泪才能被珍重。
否则,也只是一滩冰凉的水。
“咎由自取的人。”陆言琛居高临下地晲着秦浅,淡漠吐字:“比如你。”
永远学不会服软,永远都在跟他对着干。
如果她能主动开口低头,他不会让她进手术室。
秦浅的喉腔漫开隐隐的血腥气,她攥紧寒凉的手,抬起头,笑得眉眼妖艳:“陆言琛,我也不稀罕你可怜我,谁要你可怜我?你明知我要的不是你的可怜。”
她想要他的爱,仅此而已。
“你不让我得偿所愿,也无所谓。”秦浅挑眉笑了笑,笑容邪美,像雪地里盛开的虞美人。
“我想要的,我终究会靠自己努力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