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辈子,从出生起,无论何种奇珍,只要想要就能得到,坐上皇位后更是如此。也因此,朕拥有太多,世间万物都不放在眼里。”

    安陵容只觉腰间的手倏然收紧,能明显听出他声音中的起伏:“唯有皇位权利,是我心中最重,也是唯一追求。我不许任何人染指,不许任何人忤逆,也不许任何人窥视。”

    “那些人总是不懂这个道理。”

    “不,他们谁都清楚。毕竟我们都是一类人。”

    “朕给过他们机会的。”

    殿中窗户大开,安陵容都能听到风吹过珠帘,那些珍珠玛瑙碰撞的声音。

    皇上的声音慢慢轻缓下来:“今晚好像说多了些,不知为何,朕在你这里总藏不住话。”

    安陵容马上抬头急急道:“皇上与我说的话,我从未告诉过旁人半句。”

    皇上又笑起来,好像又回到从前那副温和的样子:“朕知道。这也是朕喜欢你的地方。”

    “来,给朕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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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她回文源阁的路上,碰见了芳贵人。

    安陵容一看就知道,那是专门在这堵她,一开口就是:“熙常在还真是恃宠而骄,一次两次便罢了,居然次次都第二天才出九州清晏。皇后娘娘知道了,怕也是要治你个僭越之罪。”

    看见对方妒忌的眼神,安陵容才恍惚发现,自从安比槐事件后,皇上竟只召过她侍寝。

    正想谦逊两句,可想起皇上昨晚的话,她只扬起笑:“嫔妾可不敢担如此罪名,都是皇上怜惜。芳贵人若无事,嫔妾告退。”

    芳贵人看安陵容直接走了,气不打一处来:“之前装的一副小心本分,现在得宠两天,看她那轻狂样。”

    她的贴身宫女苦着脸劝道:“小主,煦常在正得宠,现在找她的麻烦,皇上会生气的。等过段日子,您说什么,她都得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