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利刃再度绞在一起,雄仲力量有些不敌,手中的弯刀一点点逼近自己的面门,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仍然被逼的一步步退到了墙根。
无奈之下,只能弯腰曲背闪躲,却被南苍人抓到了空子,剑锋几乎是擦着雄仲的后脖子而过,划破后背的衣裳,赫然是一条狰狞的伤口,雄仲痛的额上青筋直跳。
南苍人为了斩向雄仲的退路,也矮下了身子,尤听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
就是现在!
尤听容从门后一跃而出,手中的织花帘子朝他兜头罩下,尤听容一声厉呵,“杀了他!”
这样突发的变故,让南苍人眼前瞬间一黑,一时看不清前路,虽然他很快反应过来,一剑劈开了罩在身上的布,但还是耽误了一瞬。
雄仲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时机,弯刀对准了他咽喉的位置,全力袭去。
可惜这人身手太好了,敏锐地察觉到弯刀带来的劲风,一个腾空倒翻,躲开了一击毙命的弯刀,但他依然被拦腰横着一刀划过,让他脱力地跌倒在地。
雄仲赶紧乘胜追击,几次都被他险而又险的躲开,只伤到他的皮肉。
于此同时一楼大厅传来动静,哗啦啦进来一群衣着齐整的金吾卫,个个手持尖刀冲将进来,跟底下的南苍人战做一团。
眼见底下的局势逆转过来,南苍人死伤了好几个。
底下的死士冲着上头的南苍首领,喊了一句南苍话,尤听容听不懂,但通过他们战势愈发猛烈的攻势,可以看出,他们没有撤退的打算。
但这个南苍人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一双眼死死地盯向了尤听容的方向,显然是知道他落于下风是因为谁,身上的刺痛挑起了滔天的怒火。
现在他的眼里只有近乎癫狂的杀意,什么计划、朔国皇帝还是雄仲,都不在他的眼中,他只看的到这个倚靠着门框站着的女人。
她衣衫破损,发丝凌乱,莹润白净的小脸上镇定自若,水盈盈的黑瞳里藏着蓬勃的力量。
明明是一个纤弱的美娇娥,像清晨娇荷上的露水,晶莹明媚到脆弱易碎,却能变成刺骨的冰凌,致命、冷酷。
他骄纵自负半生,杀过无数人,刺王杀驾都未尝挫败,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个柔弱的朔国女人手中摔这样一个大跟头,甚至……可能会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