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站起来,笑道:“金夫人多虑了。此案由我和黄姑娘去查,金先生稳坐钓鱼台即可。二位切莫因此吵架,伤了和气。好了,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中午没有喝尽兴,晚上咱们再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
他拉着金乙谈论诗词歌赋,谈着谈着忍不住针砭时弊。
而黄鹂和金夫人请教扬州的胭脂水粉、针线女红。聊着聊着,黄鹂突然悄悄问道:“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跟金先生说。”
金夫人颇为失望:“我以为你要跟我做朋友,没想到还是来套我话。你和那个姓韩的都是人精。”
黄鹂笑道:“他是假正经,我是真妖精。嘻嘻嘻。有些话,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问,但我是女人,我问出来可能比较方便。”
“你想问什么?”
“金夫人嫁给金先生多年好像尚无子嗣?”
此话一出,金夫人的脸都僵住了。
“唉,这也是我的一桩心病啊。看了无数的医生,吃了无数的药,这肚子就是不见动静。”
“所以我猜测您的难言之隐就是子嗣的问题。您跟金先生说被上辈子的孩子索命的事情,其实是想说您这辈子没有生孩子,是因为上辈子造的孽。希望金先生不要怪罪于您。而您重病一场,差点死了,好在死里逃生,可是依旧身体虚弱。这样一来,金先生更加不会怪你,反而会照顾你。所以继子索命一事,是您杜撰的。”
金夫人张了张嘴,犹豫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听说黄姑娘侦破了许多离奇的案件,见多识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居然能编出这么精彩却又合情合理的故事,我真是佩服!不过这都是你的想象。我真的梦到了上辈子的继子。我跟向相公说这些,并不是讨取他的欢心,博取他的同情,只是想让他远离铜矿,不要跟王生张五斤这些人一样,死于非命。”
黄鹂敏锐地注意到金夫人的神情由担忧转为淡定,但是不知道她为何如此。
金夫人不愿意再提此事,便引着她出去逛街。
到了晚上,两个男人果然对酒当歌,不醉不归。而韩湘和黄鹂便在金家住了下来。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韩湘才睡醒,恍惚之间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片刻后,韩湘听到黄鹂的喊声和敲门声,然后看到黄鹂闯了进来。
“还在睡!赶紧起来,干活了。”黄鹂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