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苏澜与秦雪匆匆前往苏震宵的住处。踏入庭院,晨光穿过繁茂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几竿翠竹沙沙作响。院角的假山旁,一泓清泉潺潺流淌,水面上飘着几片凋零的花瓣。苏澜与秦雪的脚步声在这宁静氛围里格外清晰,愈发衬出她们此刻略显沉重的心情。苏澜因昨夜的折腾,面色如纸般苍白,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刚踏入父亲的庭院,苏震宵便一眼捕捉到女儿的异样。他满脸关切,箭步迎上前:“澜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差成这样,莫不是病了?”说着就要招呼下人,“要是不舒服,赶紧让药堂开两副药。我前几日收了些珍稀药材,正好能给你用上。我苏震宵别的能耐没有,就盼着女儿能健健康康的。”
苏澜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父亲,女儿并无大碍,只是昨夜……”说话间,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微微颤抖,眼神游移不定,时而看向父亲,时而又垂下眼帘,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将事情的全貌道出。秦雪在一旁默默站着,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神里满是担忧,不时看向苏澜,轻声说道:“苏伯父,小澜从昨晚回来后就不太对劲,您快看看她。”
苏震宵眉头微拧,敏锐察觉到女儿有事隐瞒,却没有立刻追问,而是和声说道:“先坐下,慢慢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有父亲在。”他引着苏澜和秦雪在厅中落座。厅内布置古朴典雅,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画中高山巍峨、流水蜿蜒,为室内增添几分静谧悠远之意。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红木圆桌,桌上的茶具精致考究,壶嘴正袅袅升腾着热气。苏震宵亲自为她们斟茶,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射出精美的图案,给这略显凝重的场景添了一丝柔和。
苏澜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地说:“父亲,昨夜我对苏三千施展引魂术问丹方,过程中他灵魂里涌出神秘力量,还变出蓝发老人攻击我,多亏秦姐救我,可还是失败了,苏三千现在还在昏睡。”
苏震宵听到“引魂术”三字,脸色瞬间凝重,双手不自觉攥紧了座椅扶手,沉声道:“引魂术本就凶险,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这苏三千灵魂竟藏着如此诡异力量,实在棘手。”他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在厅中快步踱步,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依你看,这苏三千醒来后会如何?我们这丹方还能拿到吗?”
苏澜咬了咬嘴唇,不甘心道:“女儿也不确定,但就这么放弃,实在不甘。这丹方对我们一房太重要了。”
秦雪微微皱眉,接口道:“苏伯父,小澜说得对。只是苏三千此番醒来,必定对我们有所防备。若要再图丹方,得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事。”
苏震宵停下脚步,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狠厉:“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绝不让我女儿受这委屈。那苏三千背后势力不明,若不能为我所用,日后必成大患。”他又开始踱步,良久,缓了缓语气,“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拉拢他。他身怀奇能,若能加入我们,不仅能得丹方,还能添一助力。”
苏澜面露担忧:“父亲,我们之前那般对他,他会愿意合作吗?而且引魂术之事,万一被他知晓……”
秦雪思索片刻,补充道:“苏伯父,小澜顾虑有理。苏三千并非轻易能被说服之人,我们需谋划周全。一方面,要以重利相诱;另一方面,得小心隐瞒引魂术之事,寻个合适时机,让他心甘情愿与我们合作。”
苏震宵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此事我会再斟酌。当务之急,是先稳住苏三千,不能让他对我们心生敌意。这几日,你们行事务必小心,切不可再出意外。”
苏澜和秦雪同时点头,齐声应道:“女儿(晚辈)明白。”
苏震宵转向秦雪,诚挚道:“秦姑娘,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澜儿恐怕要遭不测。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苏家绝不袖手旁观。”
秦雪连忙起身,恭敬道:“苏伯父言重了。我和小澜情同姐妹,自当相互照应。只盼我们能早日找到办法,拿到那丹方,助力苏家发展。”
苏震宵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若有所思:“苏家的未来,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丹方之事,虽困难重重,但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我们得谨慎行事,一步一步来……”
苏三千悠悠转醒,脑袋像被重锤猛击,剧痛袭来,他忍不住皱紧眉头。他身处的房间温馨雅致,木质地板泛着温润光泽,四壁挂着精美的字画,墙角还摆放着一盆生机勃勃的兰花。窗户上的彩色玻璃透进斑驳的日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五彩斑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一张柔软的雕花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一角,他正躺在这张舒适的床上,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宁静惬意。苏三千伸手揉着胀痛欲裂的太阳穴,用力地按压着额头,手指深深陷入皮肤,脸上的表情因头痛而扭曲。他心中暗忖,不过昏睡一夜,怎会如此难受,脑袋好似要炸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