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良在一旁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拍柳芸的肩膀:“你也别太生气,他们不过是随口议论,你可得看开点。”

    许锦玉似乎听到大人们的谈话,也在柳芸怀里“啊啊”叫了几声,似乎在安慰母亲。柳芸低头看着她,眼里柔情一闪,嘴角微扬:“锦玉也在安慰我呢,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许其良笑得更开怀了,拍拍柳芸的手:“也好,咱们就安心干活,鱼塘的事,不急,慢慢来,能成就是好。”

    柳芸点了点头,把许锦玉抱得更紧了一些,看着忙碌的丈夫和许其良,她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村里那些人嘴上不客气,但她知道,自己家里有许有财这个能干的男人,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别让人说得我们没信心,咱们做事靠得住,做给他们看看。”柳芸嘴里嘟囔了一句,又抱起许锦玉继续陪着大家干活。

    许林深见母亲神色有些松动,便连忙说道:“娘,锦玉也说了,鱼塘的事,咱们一起做肯定没错。”他话音未落,许锦玉又在柳芸怀里摇动手脚,发出几声欢快的咿呀声,像是在附和。

    柳芸的心情稍稍舒缓,眉眼间的焦虑也少了几分,她低头看着怀中的许锦玉,心头一暖,轻轻地哄道:“好,好,娘知道了,锦玉乖,娘这就带你去看鱼塘。”她轻轻拍拍许锦玉的小背,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容。

    许锦玉睁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笑着,手脚不停地挥舞着,像是想要从柳芸怀里挣脱出来,蹦跶起来。

    “看,锦玉也喜欢嘛。”许林深笑着插话,他看到母亲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便心满意足地转过头,继续低声跟许其良说:“你说的对,咱们就得听锦玉的。”

    许其良见状,笑了笑,不再多说,只是继续挥动手中的工具,带着几分轻松的语气道:“既然大家都看好,那咱们就安心做吧。”

    柳芸又看了一眼怀中的锦玉,眉头轻挑,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她知道,这个家有许多难题,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总能找到办法。而许锦玉,作为这个家最小的“指路明灯”,似乎总能带给他们意想不到的力量。

    许老太自从刘四娘离开后,整日里心神不宁。她一向安稳地过日子,如今却因着这桩事情,感到自己都快提不起精神来。她不敢随意出门,怕一出门便被人指指点点,连带着她自己心情也变得沉重。每次想着刘四娘回娘家的事情,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烦闷,想着日后会如何面对那些传闻,她实在是不敢轻易出门。

    尤其是家里没有了刘四娘的伺候,她倒是有些不适应了。许老太习惯了她那副精心伺候的样子,每日里都能有个温热的饭菜,穿衣服也能有人帮忙捧着。如今一个人呆在屋里,除了外头的田地,什么也做不了,日子过得实在是没滋味。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走。”许老太心里嘀咕着,手中的针线停了下来,愁眉不展,想到那样的日子竟要过上一段时间,便有些坐不住了。她心里只想,刘四娘快些回来,家里才算是完整。没有她的日子,许老太总觉得自己成了个空架子。

    而这边,刘四娘心里也并不好受。她原本在娘家住得好好的,但一听刘大田那番话,心里便不安了。总觉着自己在娘家待下去,不仅是面子上过不去,连自己的地位都得不到保障。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刘四娘便悄悄地起了床,收拾起行李。

    她刻意起得很早,怕有人看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刘大田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再不回去,许家可就没你的位置了。”她知道这话虽是气话,但却也有几分道理。许家的人向来要脸面,自己若在娘家待得太久,肯定会被人说闲话,到时候就算回去,也没个体面。

    “回去也好,总得给自己留点面子。”刘四娘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叹了口气,心里满是纠结。她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觉得自己这几天瘦了不少,眼圈也发黑,整个人看上去比往常苍老了些。她一时间有些气恼,又有些委屈,心头的不甘与屈辱交织在一起,仿佛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