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昼雪那边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几位小姐看向南景春的目光中,隐约带着一种挑衅,而南景春的沉默恰恰成了她们加剧话题的契机。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地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趣,一些旁观的人纷纷开始附和,仿佛这一切都变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南景春虽然不想与她们争斗,却也感受到了一股隐隐的压迫感。她心底一片冷静,心思却悄然改变——她决定不再继续做那位安静的透明人。既然她无法完全避开这些人的关注,那就让她们看个明白。

    白昼雪听到周围人的言论,脸上先是一愣,随即抬手微微笑了笑,语气温和地开口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真的不在意,也不想再提起这些。”她的话语带着一种无可置疑的轻松与大度,仿佛一切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琐事,根本不值得关注。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便纷纷点头附和,眼中满是钦佩和赞许的神色。大家都看得出来,白昼雪虽然从未直言,但她那种从容大度的姿态,却无形中赢得了更多人的好感。那些曾经试图挑拨的贵族小姐们也默契地闭上了嘴,似乎是因为白昼雪的宽容让她们感到羞愧。

    然而,也有几个人依旧忍不住轻轻嘀咕着,眼中带着些许敌意,突然有一个胆大的小姐,忍不住从人群中站出来,冲着南景春说道:“南景春,真是小家子气,至今都放不下这些过往。人家白小姐这么大度,你倒是越发显得低人一等了。”

    她的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一阵附和声。其他几个小姐也低声笑着,甚至有些人开始指指点点,看着南景春的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南景春听到这些话,心底的怒火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但她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冷静,强压下了心中的不悦。她不想让自己成为这群人打压的对象,但她的沉默似乎又成了她们肆意攻击的借口。

    这时,江屿坐在前面的座位上,听到这些话后,眉头紧紧蹙起,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他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准备为南景春出面解围。然而,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四公主似乎察觉到了江屿的动向,迅速伸手拦住了他。

    “四哥,宴会还没开始,您可得小心些。”四公主低声说着,目光暗含警惕,看着江屿的脸色有些不高兴,心里略微有些担忧。

    江屿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无奈。尽管他极想替南景春说句公道话,但四公主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暂时按捺下心头的冲动。他转头看了看四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又沉默地坐了回去。

    四公主见江屿没有再说话,心中才稍微松了口气。她虽然心知肚明江屿对南景春的关心,但在这种场合,她仍然不能让江屿随便插手,免得引起更多的流言蜚语。

    在这尴尬的沉默中,南景春依旧低着头,不动声色地接受着那些冷言冷语,却丝毫不露出任何情绪。她清楚知道,眼下如果她表现出一丝不耐,恐怕只会让这些人更得意,她便宁愿以无视来应对。

    柳权见大家议论纷纷,心中有些得意,便站起身来,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目光直直地投向南景春:“哈哈,原来南小姐如此厚颜无耻,居然还敢赖在侯府不肯离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带着几分讥讽与挑衅。

    南景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犀利地扫向柳权。她从未忍让过这种毫无礼貌的言辞,尤其是从一个纨绔子弟口中说出,更加让她不想忍气吞声。

    她不再压抑心中的愤怒,直视着柳权,冷声反问道:“柳公子倒是说得轻巧,不知道您是常去侯府做客吗?如此了解,怕是早就习惯了侯府的招待吧?”她的话音一落,周围的气氛微微一滞,大家的目光齐齐转向柳权,似乎都在等待他的反应。

    柳权愣了一下,随即一笑,眉眼间充满了不屑:“哈哈,南小姐真是聪明,我倒是没去过侯府做客,只是听说了些闲言碎语,倒是很了解你们侯府的事。”他的话语中带着挑衅和轻视,明显是有意针对南景春。

    南景春冷冷一笑:“既然柳公子并不常去侯府,怎么又能知道这么多?”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讽刺,“不过,您要是真的想去侯府做客,倒是可以直接去找我们侯府的人,不必在这里恶意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