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李世民哑声道：“近来……如何？”
高明是李承乾的字。
这位曾被寄予重望的太子，谋反失败也只是被贬为庶人，并未如刘据那般被逼死。
虽然如今被贬至远离京师的黔州，但李世民派了许多人过去，名为“监视”，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照顾”？
若是他缺了什么、想要什么，立马就有快马禀告京师，李世民与黔州不通任何信件，然而谁也不敢把这位“庶人”当做真的庶人对待，因为天子明显还对这位儿子有所感情。
“呵……贞观十七年……”李承乾仰头望着天幕上自己的名字，昔日意气风发的国之储君，如今神色偏激阴郁：“便是今年啊！”
他贞观十六年谋逆被废，十七年便身死，后悔吗？
他问自己。
——做就做了，后悔什么！
昔年刘据为储君，不堪受被臣子缉捕之辱自缢而亡，他难道就堪其辱？？
为国之储君多年，要他看着弟弟占据自己的位置，死了更好！
……只是……
只是……
兵败逃亡至民间隐匿起来的刘据，和已经被贬为庶人的李承乾望着天幕，心中难免感到惶惑——
上天为何要将他们的名字示之于众？
是为了昭告他们的罪行，然后降下天罚，维护天子为君父的威严？
还是……还是上天在为他们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