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着手为君侯引见晏河城内众名士,贵族,官吏。
陆家公子声名显赫,素日交友广阔,因而他要请人来,城中人物大都赏脸,王庭府邸一时间也门庭若市。
一日,君侯,庆云正和几名大族族长谈会得融洽,而昌平轩馆内,又起纷争。
此事缘起是昌平怕娉仪出入轩馆看到门口雅室触景生情,想起御孤之死,便下令拆了那间雅室。然而正要动工之际,南乡却站出来,偏说自己喜欢这一处,不让拆,还席地摆上书案等物,呆在里面不出来了。
侍从去回禀昌平时,娉仪也在旁。
昌平听了脸色阴沉下来,嘴上默然不语。
“好难,”娉仪忍不住长叹。
昌平忽然问,“什么难?”
娉仪哀默相望,“你不是很难吗?”
昌平愣了一下,“你是说本都督不能处置内事?”
他正要起身之际,聘仪拉住他手臂,然而下一刻,又下意识地松开手,说了段冠冕堂皇的话来,“你已为我做了许多了,再下去,只会遭人非议,对你不利。”
昌平看着她松开又收回的手,说,“到今时今日,你还怕我。”
聘仪说,“你贵为西北王庭小都督,叱咤风云,声名赫赫,而我只是晏河城外普通女子,嫁过人,生过子……”
“你不相信我,”昌平一针见血地道明她心内惶恐。
“我……”聘仪哑然间,低了头去,轻声说,“我不敢相信。”
昌平说,“我和庆云不一样。”
聘仪说,“你肩负王庭一统天下的大业,总有诸多迫不得已。而我一生寒微,既不能为你分忧,也不能辅佐于你,还要劳你费心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