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涨潮的午后,风在白炽日光里游荡,悬铃木将锡纸般的碎光抖落在柏油路上。
窗帘掀起时,油墨未干的试卷味融进风里,裹着游丝般的困意,轻轻掀动校服的下摆。
两个来自不同时空的人互相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那一分钟里,许多画面在温鹤屿脑海里闪过。
余光里,宋知了忽然瞥到了教导主任的身影。
低声暗道句不好,她站起来就开跑。
温鹤屿看着面前突然弹射起步的人,先是懵了一秒,然后下意识地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拐进了实验楼。
等温鹤屿进来以后,宋知了果断地把门关上,顺带上了锁。
侧耳在门边听了一会,确定没有脚步声传来,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昨天刚闹到教导主任面前,她现在在他面前可是个“红人”。
这要是再被逮到午休时间在外面游荡,就又要写检讨了。
确认安全以后,宋知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拖过实验桌前的椅子坐下了。
她刚坐下,一直没有出声的人倏然开了口。
温鹤屿的指节攥得发白,蝉鸣声里浮动着细碎的叹息:"十七次。"
他抬起眼时,窗外的悬铃木正在他瞳孔里摇晃成模糊的绿雾,"我试过所有解法,但变量最终都会坍缩成同样的结果。"
那件事以后,他不是没有再试过,可是无论他多么小心翼翼,命运的走向却从未被他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