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温辛的眼中,依旧毫无波澜,让人捉摸不透。

    半晌,温辛笑了,宛如春花明媚,漂亮得惊心动魄,“我认为那日说的话已经够明白了,温侍郎是个聪明人,何必来我这自讨苦吃。”

    这一世,温辛听着温炎说的这些话没有半分的动容。

    每当温嫣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温炎都会对她很好,总会用那种怜惜的目光望着她,上一世温辛一直坚信,她的兄长,一定也是爱她的。

    也许,温炎的确是爱她,只不过这个爱是有前提的,只要一触碰他的利益就会消失,而温嫣便是他的逆鳞。

    温辛如今看到他这副样子,只觉得虚伪至极。

    温炎的喉咙轻轻动了下。

    他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嘴,尽力平静地笑了下∶“我终究是你兄长,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上一世,她也真的把他当做兄长,可是她换来的是什么呢?

    温辛轻轻地道:“那我想请问兄长,年幼时我被温嫣陷害坠入湖中,你为什么不同父亲说?为什么要包庇?你可知我差点命丧于此!”

    “嫣儿不懂事,我要是同父亲说了,父亲一定会降罪于她,可后来我不是救了你吗?你也没伤到分毫,只因这件小事,便计较到如今,我也说了,你要是心中实在难受,我可以让嫣儿同意道歉,是你自己拒绝。”

    温炎字字维护着温嫣,眉尖紧皱,仿佛她变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温炎很少这么说话,他多数时候都在人前戴着他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

    这一刻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开口时忽然不留余地,字缝里渗出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阴冷尖刻。

    也许是实在看不过温辛这么冷漠平静的模样,或许连温辛自己都不知道,这副模样的她有多么的令人想要打碎。

    温辛以为自己的心会痛一下,但并没有,她现在真的很难因为这些人痛苦,只有恨。

    温辛直接反问他,“我的命虽然卑贱,但也用不着你们这么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