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冷汗直冒,轻声问道:“满爷……难道是蛊?”
李满爷斜了我一眼,道:“废话,不然呢。先以白矾令其尝,不涩觉味甘,次食黑豆不腥,乃中蛊也。”
他问道:“是什么蛊你们知道吗?”
“我中了蛊……”孙姐噗的将口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惊恐的喃喃道:“蛊……?有人对我下了蛊术?满爷,你确定看清楚了没有?要不再看看。”
李满爷不耐的摆摆手:“不是我自负,瞧病症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走过眼。你稍待,我们去配药。”
他让孙姐在屋里休息,说去山上采药,让我跟着。
路上他问孙姐和我的关系,我简单介绍了她是我师娘,李满爷片刻不语,又问起我的近况,我把上次去蜈蚣山的经历也说了。李满爷无语良久:“诸葛赛花真是思想很危险啊,这么大年纪还跟着你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回头看到她看我不好好教育她一顿。话说回来,这位小孙既然是你师娘,那老头我自然没道理坐视不理。只是……”
我听到‘只是’心头不免咯噔一下,李满爷说:“制蛊在历朝历代都是砍头的死罪,如今炼蛊之人已非常稀少,有数的那么几个,都不好对付。”
见我面色凝重,李满爷继续说:“你别以为我怕啊,我李满怕过谁呀?我是担心你小子。如果如你所言,是有人暗中想找你们的麻烦,最终先从她下手的话,那迟早会害到你小子身上来。何况这蛊毒不好解……这后山里的药,最多保她一时,怕是难保一世。”
我急道:“我命大得很,碰上什么我都逢凶化吉。我现在只担心孙姐……她真的很无辜……”
李满爷道:“你看到蛊虫了吗?”
“孙姐说看到了红色的小蜘蛛,不知道是不是蛊虫?”读书吧
李满爷采完最后一样草药,说:“那就是了,炼蛊之法,《本草》虫四部有记载:【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是将大到毒蛇,小到跳蚤的百种毒虫动物放到一个器皿里让它们自相残杀,一年之后打开,剩下唯一活着的一只,就是蛊。”
我瞧过外公留下的书里也提到过,也略知炼蛊的害处和炼制难度极高。
常人就算完成了捉到一百种毒虫,也难保打开容器后里面就能存活一只。就算存活一只,常人没有控蛊秘术,也难保不被它反噬而毒死。而练出来的蛊术,多则仅需数日,少则立时,就能要人性命。
而且下蛊的手法防不胜防,举手投足间,一拍脑袋一跺脚,说不定对方就已经有所施展。所以控蛊之人在玄门中通常都让人避而远之,不去招惹。
下山之后,李满爷处理完采回来的药材,又从自己的罐子里拿出了一些药材,有的碾碎,有的捣碎,放药罐子里用煤火煮了一锅,满爷递给我一片破扇子嘱咐我保持文火,四碗水煎成一碗,然后坐旁边躺椅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