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爷叫我进屋,给我倒好水,热情的说:“来就来,还提什么东西……”
我和他客气了几句。我对他是真的从心里头尊敬。算起来他和我非亲非故,只能算外公年轻时候的老朋友,而且是失联二十多年的那种。但是只有他,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在帮外公把守着最重要的秘密,并且以协助者的身份,让我得以完整的继承。
他客气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和上次一样,把村里和开发商都破口大骂了一番,什么占他的地不给他把钱分到位之类的。其实我知道老爷子过得很清贫,究其根本,倒不是在乎给的钱,而是想讲一个理字。就是感觉对方不占理,所以一直想讲理,但是他这样给到外界的印象呢,就是他再怎么闹,无非就是想要钱。读书吧
我特别能体会他的感受,孤苦伶仃一辈子,无非就是想讲个理,至于误解不误解,反正这么大年纪了,也无所谓。
他见我心平气和的听他骂了个把小时,喝水的时候想起来,说:“许多,你来是干什么来着,不是光听我唠叨的吧?”m.book56.com
我说:“满爷,确实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你而已。”
满爷给自己续上水,说:“你有点杨继山的样子,他也是淡定得很的性子,我这里都急得跳脚了,骂街了,他还可以笑着纹丝不动。你别说,就和你现在的样子差不多。真的,没走一点种。”
我听他用夸狗的方法夸我血统纯正,尴尬的挠挠头。
李满爷想了想,问:“你回去看书了没有?”
我点点头,于是李满爷就问:“你有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要是有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你,毕竟我当年也是赤脚男护士。”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
小时候我也不理解老人发呆看报晒太阳,一坐就是半天。现在我看着李满爷的神情才明白,他目光所及之处,也许都是当年的回忆,心之所想,都是过往的豪情。
我倒不是瞒着他,只是书上已知的内容,历代先人的注解可说是比较完备了,无非是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和实践。不过倒是有些别的,说不定李满爷能给我讲点更多的,于是我问:“满爷,你知道楔钉榫要怎么运用吗?”
满爷斜眼看了我一眼,说:“那我哪知道?这事儿虽然我见得多,不过是属于杨继山家传的玩意儿,我觉得他留给你的东西里一定会有,说不定你把他留下的书看完了,用法你也就会了。”
我摇头说:“就我目前看到的部分,丝毫都感觉不出和楔钉榫有关系。满爷,你知道吗,我早段时间碰见了一件这样的事情……”
我干脆把之前用过一次楔钉榫,把九柳魔槐给吸进去的事情给满爷提了一下。
李满爷听完情绪非常稳定,仿佛我刚刚说的只是今天天气还不错一样。李满爷见我有追问的意思,他一摊手说:“这不正常吗?你甲乙木是万木之首,吸了个九柳魔槐不算什么,你要是想听的话,干脆我给你讲讲,当年我和李继山一起行走江湖的时候,杨继山用甲乙木都干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