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等不到他醒来,人就要冻死在这儿了。
就算侥幸冻不死,半夜发起高烧也能要了他的命。
菘蓝瞧见苏月见面上的担忧,遂道,“姑娘,我可将他送到空青寺。”
苏月见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也好,送到空青寺起码有人照看着。
如此,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菘蓝折身进入竹屋,将人背在背上,木槿帮忙将被褥固定在男人身上,顺手取下苏月见的披风。
既然要送去空青寺,姑娘的衣物便是要收回来的,否则被人认出来,有损姑娘名声。
等在外头的苏月见突然偏头朝白蔹道,“空青寺可有医者?”
白蔹回道,“寺中有通医理的僧人。”
但是,都只会治些寻常头痛脑热的,恐怕没有照顾这般重伤患者的经验,更遑论能有与姑娘相提并论的医术。
苏月见自然听明白了白蔹的意思,她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这人今夜不发烧便罢,若一旦发烧救治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天气想要及时从山下寻医者,基本不可能。
况且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今夜不发烧的可能微乎其微。
此时,菘蓝已背着男人走出竹屋,从苏月见身边经过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让苏月见心头一滞。
当真就这么将他置之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