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月春日里早间薄雾未消,朝天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熏香炉无声无息的燃着细烟。
太上皇正襟坐于梳妆台前,一侧老嬷嬷细心绾发。
“难道真是老了?”太上皇望着铜镜,想起除夕那夜赵瑶丝毫不曾停留的离去,不禁有些不悦。
“您怎么会老呢。”老嬷嬷手握木梳,“现如今尚未四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太上皇眉头轻挑说:“一眨眼,竟已快四十了。”
话音未落时,忽地一阵咳嗽声急促地响起,老嬷嬷忙递帕巾。
“这时节容易生寒,不如请太医来瞧瞧?”
“不必。”太上皇紧握住帕巾,面色沉静的望着铜镜里那张脸色苍白的脸,“你下去吧。”
“是。”老嬷嬷恭敬的退出内殿。
那帕巾微微渗出的鲜红血迹尤为醒目。
早朝众大臣再次齐上奏请求朝堂派兵镇压四地兵乱,赵瑶便在早朝结束之后去朝天殿探意。
日头高照稍稍增添几分暖意,赵瑶入座亭内,一侧熏香炉缓缓升起薄雾。
太上皇半卧于矮榻,背靠圆枕,手中握着茶盏出声:“出兵一事,需谨慎。”
“瑶儿也是如此想,所以才来请教姑姑。”
“那便一同用膳吧。”太上皇抿了口茶水,绕开话题说,“你我已经很久没有一同用膳了。”
“是。”
宫人们齐齐入内,将菜肴摆放后,便退居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