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刀又窄又长,落在马儿身上,生生压出道肉痕。光是看一眼,长孙蛮都觉得自己脖子疼。
为免她爹冲动下扬长而去,长孙蛮颤颤巍巍举起手,朝她娘喊道:“阿娘,我,我来给你挽头发。”
王野身上少有绳饰,除了束袖的腕带,再无其他。听得小郡主这话,他取带的动作一顿,接着顺从低头,待在原地没动。
长孙蛮动了两下,发现她爹还没放手,差点控制不住表情,现场龟裂。
她吸了两口气,扭头严肃地朝她爹比划,小声道:“我得过去办正事。阿爹,你再磨蹭,阿娘的头发就要被别人摸了。”
她爹手一僵,紧绷的臂膀松缓几分,马儿渐渐不再躁动。
本以为这样能迅速脱身,哪知她爹的脑回路就不是正常人。
长孙无妄低眼觑她,漫不经心说了句:“过去就不回来了?”
一眼被窥破心思的长孙蛮:……
她咽口唾沫,小声逼逼:“我就是去挽个头发。”
她爹扬眉,表示了解。结果屁股都没挪一下。
铁蹄声愈发响亮。刚被长公主惊人之举打乱的紧张氛围,又重新弥漫起来。
王野看向萧望舒,后者微微颔首,示意他上前。萧望舒垂眼,手指搭在破损袖角上,迅速拧了个小小的结扣。王野站在身后,握紧了腕带,低声道:“殿下,属下冒犯了。”
狗狗祟祟观望的长孙蛮伸出手指头,戳戳她爹手臂。
正待出声,她爹又发话了:“左翼五十人,跟着郡主过去。”
王野顿住动作,悬在半空的手放下。
萧望舒抬眼,眸色冷淡。何错将长孙蛮抱下马,她站在地面上,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