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罪,从实招来!”
“草民不知戏园中所奏曲子是有损陛下威名的还三番四次的请人家上台说书。草民是大字不识也不懂当中意思,更不明白所讲何事。才铸成大错,还请陛下恕罪,求陛下饶命。”
原来是这些啊,还以为是什么呢。难怪之前问园主讨要曲子名字,园子不知道,原来是不识字,这也难怪了。
晏滋无奈的饶他无罪“起来吧,朕当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言语之词罢了。你快些起来吧,朕又不是昏君难道连这些话都不让人说了?”
园主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女皇陛下这般仁慈当真不与自己计较,可人家说君心难测,还是不敢真的全信了她的话,犹豫着要不要起身。
晏滋无奈,看样子他还是有些恐惧的。只好掏出一块令牌递到他手上,这一次一改往日神秘莫测的表情转而严肃认真的叮嘱“朕瞧着你这园子也是有些趣味的。而且百姓能畅所欲言更是再好不过,这块免死金牌交于你。日后各种民间谏言都从你这里递给朕。不论谁言语不当,都可在你的力保之下免于一死。如此重大的任务,你可以完成吗?”
“陛,陛下?”园主诧异不已,没想到晏滋这般大方,不仅不治罪反而免罪,如此圣明贤德君王真乃百姓之福。
摸着这块实打实的免死金牌,园主才觉着没那么害怕了,心里平静了不少。小心翼翼藏了金牌,叫马夫重新将东西搬回园子内。
白骥考一直在高处静静的看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清楚,见其这般深明大义,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甜笑,眼底也尽是欣赏之色。
晏滋随着园主从新回到戏园子,园主恭恭敬敬请女皇陛下进去喝口茶,晏滋倒是没了那个兴趣。还是留恋当时的茶香味,如今身份暴露再去细品这壶清茶就少了好多恬淡的味道。
“园主,你自己忙吧。朕回宫了,不用恭送。”
说完,出门,连茶杯也没碰一下,园主显得有些失望,却也不敢反驳,只是远远的看着。白骥考看的失神,那个潇洒飘渺的背影与朦胧的天地浑然一体,果真是妙到极致。
清秀的背影一直走,直到在某处的拐角忽然止了步伐,在一户普通不过的人家里传来女子哭泣之声。这种声音在平静安详的地方显得格外的突兀。晏滋停下来转身想去看个究竟。
越往声源处走越是听得真切,女子啜泣着哭喊着“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杀千刀的,还我孩子,呜呜……”
女人哭的很厉害,而此时屋里也传来男人粗狂暴怒的声音“要孩子还是要我,你自己选!”男子发了狠话。
女人又怒又绝望,死咬着牙关指着自己的丈夫,曾经的枕边人,现在的夺女仇人“你!你个没良心的,我十月怀胎这般辛苦,你居然这么对我!好,你去,你去呀,以后不要再回来了,我这前半生错选择了你,后半生不愿再被你所累。你要滚就滚吧,反正这个女人是不会给你的!”
女人紧紧的抱着女儿,红着眼无奈地说下这番绝情之言,她的心有多疼也只有自己知道,相处了半生的男人根本就是块石头永远捂不暖更别提是了解自己了。他哪会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难受,像刀割一样,若是可以选择她自然是要丈夫又要女儿。可命运偏生的开出这样的玩笑,不由得舍弃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