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高遮一片天光影下,廊旁院中,一池静水,梦昙绿萍两三浮在水面,幽幽香风开面。
金龄跟在项玠身后,暗忖这该不会是项玠起居的院落吧,倒是十足风雅,这般想着,她的目光左右盼顾,倏而定睛看池心,竟起了一座平台,台上搁置着JiNg美灵膳。
她看项玠径直一脚踏池中,竟如履平地似地走向台中,他的身后只有圈圈涟漪,金龄才反应过来,对哦,她如今的这个世界发生什么不科学的事都不值得惊讶了。
金龄在池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轻轻探出一脚,发觉这水真能托起她这么一个人,于是便大起胆子快步走向石台。
等金龄踏上石台以后项玠才撩袍坐上了软席,“坐吧。”
金龄看着一案珍馐灵膳,有些局促地跪坐在项玠对面:“御上这是?”
项玠提箸的手一顿,徐徐道:“以后中午你跟我一起吃。”
“这不太好吧,小仙怎么可以与御上同案而食...”金龄双手搁在膝头,坐得端端正正,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在高中时期被教导主任请喝茶的错觉。
“你吃就是了。”项玠不再看她,自径提起玉箸吃了起来。
“好的...”金龄不再推脱,也拿起玉箸埋头扒起了饭,起初她还有些拘谨,但是眼前这一桌珍馐佳肴实在远胜饭堂。金龄夹起一块灵r0U放进嘴里,顺滑不腻,入口即化,她再次T会到了剥削阶级的奢靡。
金龄完全沉浸在美味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案的男人投过来的目光。
项玠停下手中玉箸,看着金龄一手端碗,一收持箸,神sE认真地咀嚼,这种一口包满的吃法,他觉着有些意思。
他让金龄随他一同食膳的理由很简单,饭堂在广虚府外,一个来回出入,一路上耗费的时间都有半个午休时长,倒不如免了她的麻烦,也能让他多睡一会儿。
失寐的时间太长,他已经记不起入眠是何滋味,昨日小困里,像是让他找回了某种失而复得的东西,心境从未得到如此宁静过。
项玠的视线久久停在金龄脸上,金龄吃得差不多了才终于有所察觉,抬头看去,看见项玠撑肘托额,似乎在闭目养神。
可能是错觉。
于是金龄将放在碗箸,就听见闭目养神的项玠道一句:“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