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长孙怀德目中讥讽之意一闪而过“人老成精,只要有蒋老太太在,府里闹不起来。”

    长孙怀德没有说的是,以蒋府贪图权势的样子,未必不会将主意重新打在师攸宁身上,不过就算打主意又如何,有他在,不论是皇帝还是太子或者其他人,谁都不能将师攸宁如何。

    这一日,师攸宁的便宜舅舅蒋伯爷蒋维城下朝后,被身后的刘侍郎紧赶慢赶的赶了上来。

    蒋维城这便有些受宠若惊,自从家里降爵后,他上下朝便都很有些孤零零,虽然还有伯爷的爵位在身,没有实权腰杆子却并不硬。

    他如今只在户部挂了个主事的缺儿,比侍郎职位低了不少,更何况这位刘侍郎可是太子跟前的红人。

    刘侍郎两撇修剪的份外精致的小胡子翘了翘,凑近蒋维城低声道“恭喜伯爷您了!”

    蒋维城脸僵了一瞬,降爵算喜事吗?

    可是如今的情况,容不得蒋维城对刘侍郎这个有背景的尥蹶子,他勉强维持着礼仪道“不知刘侍郎所言,这喜从何来?”

    刘侍郎是奉了太子的命来提点蒋维城的,说的自然是关于自个主子,当朝储君瞧上蒋府大姑娘蒋月桥的事儿。

    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刘侍郎拒绝了蒋维城邀约往酒楼叙话的事儿,转身一张笑模样便收了起来,迂腐如蒋维城,若不是出生勋贵,哪里能有资格站在这朝堂上,如今生了个好女儿,竟然还一脸的苦大仇深,真是不识抬举!

    却说蒋维城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府,一边儿是女儿那个日后母仪天下的梦,一边儿是太子这头的急不可耐,整个人恨不能被撕成两半,女儿的梦若是应在太子身上该多好,偏偏是广陵王。

    太子那人,无风还起三尺浪呢,如今开口了,断没有容人拒绝的道理,要不然他能将整个蒋伯府连根拔了!

    师攸宁正在花园里散步,宿主的身子弱了十来年还是得调养,这一抬便看到了一身朝服,神『色』纠结的便宜舅舅蒋维城,这是在外头又受排挤了?

    蒋维城这是往松鹤堂向自个亲娘求主意的,老国公还在的时候他靠着老国公,老国公不在了,老母亲见多识广的又成了蒋维城的定海神针。

    既然看见了,不请安是说不过去的,师攸宁瞧着便宜舅舅是往松鹤堂去,候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扬灵请舅舅安。”

    蒋维城顿了顿脚,随口应了声,心念一动,迈出去的步子便又收刹住了,这些日子这个外甥女儿似乎更出『色』了些,他慈爱了面容“女孩儿家身子还是太单薄了些,花用什么的,尽管去找你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