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娉婷给宁宴清的信,正是徐思雅通知她,步安歌在清凉寺与旁人相会的那封。
至于拿出这信,乃是沈娉婷方才便揣度好的,与其让宁宴清怀疑她的用心,还不如坦坦『荡』『荡』的将徐思雅供出来,尚且能落一个为宁宴清好的心。
如此,她这是承认了自己有意引宁宴清来此,至多不过是好心办坏事罢了。
信上的字迹,宁宴清一望便知是徐思雅的,徐思雅早知道今日清凉寺的一切,还是方直的事本就是她设计的?
宁宴清的眼眸又沉又暗,他是更倾向于后者的,毕竟徐思雅不是第一次针对步安歌,自己的不过问,倒是养大了这位表妹的心么?
宁宴清不开口,沈娉婷面上便有些忐忑之意,试探道“徐公子,你是怪我多事了吗?”
师攸宁抽走宁宴清手中的信,略扫了几眼,冷冷对沈娉婷道“沈小姐,你这般关心丞相府的事,周国公府知道吗?”
沈娉婷面『色』微变,她很快便要嫁进国公府,照着大燕的风俗,与旁的外男来往,的确有些不知分寸。
可当面被步安歌如此质问,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反唇相讥道“步小姐素来知书达理,我与徐公子只是君子之交,本是怕他被蒙蔽才出此下策,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原来君子之交是这么用的,受教了。”师攸宁不疾不徐道“如今我已是丞相夫人,我与长庚夫妻一体,沈小姐不在乎自己是待嫁之人,可我却很在意我家夫君近旁的女子三尺之内,所以,你还是另寻君子之交的人吧!”
夫妻一体?
宁宴清稍有些怔楞,他知道这个词,但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他还握着身旁人温软的手掌,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看到妹妹言辞锋利,步峻挺直的腰背愈发抻了抻。
读书的日子愈久,年纪愈长,轻歌愈发的温雅知礼,旁人都赞步家出了位知书达理的出众闺秀,可他心中总有些遗憾,如今看来妹妹不过是锋芒内敛,触犯了她底线的时候依然会风骨尽现,步峻心头骄傲而安心。
无论何时何地,能够刚骨在内,于低『迷』挫压之时护持得住自己,才是安身立命之根本。
他亦帮腔道“沈姑娘,毕竟男女有别,还请你自重。”
这是说自己不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