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其实乃是个颇精明的人,可他当了几十年的族长了,徐氏一族中『插』手族中人家事不在少数,原本看丞相府雕梁画栋气势非凡的还不敢放肆,可到底见利胆子便大,乃是瞧师攸宁一个娇娇弱弱的少女,便想趁机将徐思雅安在府里,日后族里得些方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想的乃是此刻『逼』的师攸宁应下来,回头徐长庚便是不愿意也说不出什么。
有族长的撑腰,徐刘氏腰杆也挺直了,胆气也粗壮了,很是蔑视的看了一眼方才预备着要去报官的何里一眼,又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徐思雅一把“日后你也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了,花用几个东西算什么,可别再老鼠胆子一般,竟让人随意磋磨。”
何里义愤填膺,握着佩剑的手青筋崩起,周围的婢仆也既嫌恶又微惧怕的看着徐刘氏母女。
徐思雅任由老娘和族长徐有打头阵,却是一直偷眼看着师攸宁。
她是在步安歌前吃过亏的,知道这个表嫂平日里温和谦让很有大家风范,可发起怒来着实令人胆寒。
师攸宁迎着徐思雅的目光看过去,灌了一耳朵的无耻言语,倒觉得挺长见识。
瞧这几个人折腾不出什么新花样了,她似笑非笑的道“表妹不必躲闪着看我,不过是等着我答应一句,你好长长久久的待在府里么,这却不难。”
徐有瞧着师攸宁面『色』不对,很苦口婆心的样子便要开口。
师攸宁目光一转,黑白分明的眼眸澄澈而冰寒“若是我记得不错,族长与我家长庚都是出五服的关系了,您这一大把年纪原是该知天命明世情的,在这府里大放厥词,当真不觉贻笑大方吗?”
“你……”徐有被顶的胸口发痛,嘴唇胡子连带手指便哆嗦个没完。
方才还精神矍铄,这会儿便一副快要被自己气昏过去的模样,师攸宁可不惯着他这身臭『毛』病,眉眼一厉“红枫,吩咐人请郎中过来,相爷名声被污兹事体大,今日不分辨清楚了,谁都别想离开!”
眼见正经主子发威,府里头的下人都是精神一怔,便有那十分机灵的高声答应一声“夫人,小的这便去请郎中过来。”随即便麻利的往外头去了。
“牡丹,方才那小厮记着,这样忠心的,回头便提拔去蘅芜苑。”师攸宁道,随即扬声道“今日这事,原本应当请相爷过来处置,可昨夜蘅芜苑是请了郎中的,相爷病了,谁敢拿这事去搅扰,本夫人立即将其『乱』棍打出府去,听清了吗?”
还真有预备去宁宴清跟前报信的,这下便都住了脚,齐齐答应道“遵夫人命。”
师攸宁知道宁宴清如今少劳心些好,这话说的倒并无半点隐瞒。
花墙后,宁宴清顿住脚步,他面『色』还很苍白,可一双眼却明亮如如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