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镜子里的人，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被泼上去的水顺着脸颊滑落，滴滴答答，绽放在水池里。
铃声还在响，也许它的强度没有变化，但它却像钟一样猛的把我惊醒。
整个公司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略带迷茫地环顾四周，才发现灯已经全部被门卫老伯关上，连同应急灯。
我已经有些忘记我今夜为什么要留在公司里了，可是除了这里，我又有什么收容地吗？
曾经的公寓已经不想回去，那里处处是我们生活的痕迹，我并不想经受触景生情的痛楚。
我迟疑了一会儿，走出卫生间。
我清楚的知道发出那个微弱铃声的是我的手机，可我得缓慢地摸索过去。
有些后悔自己没有随身带着手电筒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脚步太过匆忙，我清楚地感觉自己伸手之处一片狼藉，走过不长不短的距离，我已经听到无数次纸张滑落的声音。
一把抓过锲而不舍地发出声音的手机，不是他。
我仿佛魔怔了一般，狠狠地滑过拒接键——
我以为是他，除了他，谁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打了这么久，这么坚持，分明就是想让我接听。
我如释重负地跌入办公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是让我麻木的冰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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