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离睨了小丫头一眼,叹了口气,看向风无漠:“感觉如何?”
风无漠放松了身子,的确没了刚刚的痛苦:“身子还是有些无力。”
江三离:“今日只能到这里,再继续,身子怕是承受不住。这毒古怪,来的也霸道的很,不是这么容易便能除去的,还是要缓缓图之,要再委屈陛下一些日子了。”
风无漠叹道:“无妨,倒也没觉得碍事。”
江三离将一应东西收好,放进药箱里,才又伸了个手把一旁快要缩成一团的小姑娘扶了起来。小姑娘明显有些心虚,刚对上她的眼神便低下了眼睛。
江三离:“那我们师徒二人便先回去了,陛下好生歇息。”
说罢,也没等风无漠反应,便脚步生风的往殿外走,顾予笙也福了福身子,跟上了江三离的脚步。
走出了殿外不远,江三离便停下了脚步,待顾予笙跟上来,才沉声道:“丫头,为师平日从不曾对你正颜厉色过,或许偶尔还疏于教导,药王谷内一应规矩也都未曾落实在你身上。为师和谷里一众师兄皆是纵着你的心性来,这皆是因为你心性不似那些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般浮躁,为师认为,你年纪尚小,纵然纵着你的性子,也不会行差走错成那扶不起的阿斗。”
“师傅,徒儿知错!”顾予笙也不管四下有没有人,直接跪在了江三离面前。
行医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在行医时因为一己私欲扰了心神。心神不宁,手下又怎么能稳。
刚刚顾予笙的那一针,得亏是入的不深,若是一针下去要了命,顾予笙这一辈或许就毁了,或许以后她都不敢再行医,不敢再拿针。
江三离沉声道:“今日之事,也是为师的过,是我没能好好教导你。”
顾予笙不敢说话,生怕她一句话错了,江三离便真的气不过要将她逐出师门了。
“今后若再有一次,为师必将严惩不贷。”江三离放了狠话,顾予笙便连着点了好几个头。
小姑娘跪在那里似乎是连眼尾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逡巡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憋了回去。顾予笙想去扯江三离的袖子,小手窝在袖子里动了好几下。这小动作看的江三离又是心一软,再也看不过去眼,只好伸手将人扶起来。
这人儿,打不得骂不得。
“师傅…”顾予笙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