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已在今晨开始戒严,不但城门关闭,京兆府已早前敲锣打鼓通知了各处,并在大小街道设立了路障和关卡,整个长安城都处在寂静无声之中。
刘愈骑在马上,心中还是有所忧虑,若是这一战真开打起来,即便获胜也等于是自损力量,会为淮王所趁。若是南长安大营也加入到晋王的麾下,那此战的胜负还难说。现在等于是控制了城内,无法控制城外。
当刘愈登上北门的城楼,才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虑的。眼前城楼下所列的并非气势恢宏的东水营大军,而是零星几个穿着军服的将领,骑着马,押解着被捆成粽子绑在马上的两个人,一个是晋王苏壬,另一个身上是将军的铠甲,想来就是准备跟晋王起事的五威将军刘呈锦。而押解这两个“犯人”的,正是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徐轩筑,刘愈家中的巾帼娇妻,还有一个正骑在马上很没仪态地打着哈欠,挠挠头看着刘愈,是昨夜才成婚的女军副帅徐菜花。
“姑爷,开门行不行?”徐菜花见到刘愈,很不耐烦地大喊道。
刘愈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感慨于自家夫人的办事效率,但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让徐轩筑带着女军进城,加强长安城内部防务,先帮忙平定六防司的势力,再拒归顺未明的长安城两大外营势力。现在徐轩筑却与徐菜花出现在城楼下,还将晋王和五威将军押解了过来。
站在城楼上放眼望去,城外五里根本没有军队的踪影,说这是一个局刘愈也不信。这寥寥几个人,除了女军的,应该就是东水营的其他男将领,看这些人并未受缚只是被卸去武装,想来是来宣誓效忠新皇的。
“开城门!”刘愈下令。
城门和吊桥在隆隆声中打开和放下,刘愈骑马亲自出城迎接“凯旋”的夫人。见到刘愈出来,徐轩筑一笑,策马迎了过来,而被捆在马上的苏壬和刘呈锦,也被御林军从马上卸了下来。
其余的将领也纷纷下马,各自通报了自己的来历,不但有东水营除正统领之外的其他将领,还有南长安大营的正统领和其他军将,等于是长安城两大外营的全部骨干。
在刘愈宣读完奉旨平叛的圣旨后,这些将领都奉旨入宫,向新皇叩拜效忠。
刘愈没想到一次叛乱,竟会消弭于无形。他本已作好打硬仗的准备。
“夫人,你这是怎么办到的?”
押解着晋王和五威将军,御林军回皇宫向新皇复命的路上,刘愈不禁向徐轩筑请教了其中的关键。
徐轩筑一笑道:“还不是夫君送错了符印!调动女军靠女军的虎符便可,送来的却是龙符,龙符在手,天下兵马尽归调动。妾身看到夫君给李都尉的信,知道昱王登基,知夫君最担心的是城外两大营兵马,便以龙符前去调将,在南长安大营恰遇到晋王前来游说的门客,知东水营出了事。妾身便率南长安大营的兵往东水营杀去,路上遇到往长安城而来的东水营大军,见到妾身手上的龙符,东水营护槽司马董书将晋王和五威将军拿下,这才避免了一场战祸。”
徐轩筑说者觉得轻巧,但在刘愈心中却能感觉出此间的凶险。徐轩筑为了能让他能控制住长安城的局势,可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一旦南长安大营被晋王游说成功,或者是两军相对没有一个护槽司马出来维护君威,那徐轩筑都将处于险地。
“夫人,多谢你。”
尽管二人骑在马上并行,刘愈还是忍不住拉其徐轩筑的手。徐轩筑脸上一红,马上将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