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喧嚣总是伴随着孤独的宁静,尤其在下午的两三点钟,接近外环的这条商业街几乎没有了行人,只有一辆疾驰飞奔的自行车为这条街带来一点生动节奏。
骑车的是个年轻的瘦子,他的长相不算英俊却梳着中分,带着棱角的颧骨显示着他不羁的性格,小小的眼睛也藏不住他内心的热情,他就是陈秋生,接送过张苟成的司机。
自行车轻快地越过“茅山小方风水有限公司”的铺面,在隔壁的一家香烛纸扎店停下了,秋生煞有介事,锁车,进屋。
屋里穿出一个大叔的牢骚,“那破车你锁它干啥玩意儿!会有人偷嘛?!”
“有啊!”秋生直起身顺道伸了个懒腰,挤了挤慵懒的小眼睛,晃晃肩膀跳进店里,小店十几个平方大小,两侧的柜台都是香烛纸马,角落里还有一个彩票栅格,前台的小玻璃柜摆满了香烟,柜台后面蹲着一个顶着大寸头的油腻大叔,大叔此刻正叼着烟卷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的报纸看个不停。
“师叔…”秋生叫了一声,低头摸出身上的零钱放在柜台上。
大叔似乎没听到。
“师叔啊!”秋生凑过去,猛地大声喊。
“哎呀…!”大叔呲着牙,抖愣着身子,缩起肩膀扣耳朵,“你个小王八蛋!干嘛叫那么大声…”
秋生讪笑着放下手里的零钱,“郭叔和二婶的香烛钱…给你送来了…”
大叔一脸老气横秋,“哼!小钱而已…”
秋生乐了,抬手按住零钱,“你不要啊…”
大叔跳起来抢过零钱点数,“废话!臭小子,我这分公司要是对不上账…拿你试问!”
秋生假装四处观瞧,“师叔…您这“分公司”还有账本?!真的假的…我怎么没见过…”
大叔收起零钱,嘴里不认输,“我告诉你小子!等我哪天发达了…”
秋生抢白道:“还要等啊!你不是有个外甥叫阿星的?他不是有特异功能?!让他告诉你下期的中奖号码,不就得了?”
“阿星?!那个臭小子!哼!别提他了!前几年去了国外,跟死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了!走吧走吧…别打扰我做生意…”大叔一脸厌弃,把零钱丢进钱箱里,兀自躺回摇椅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