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是对不住您了廖大人,明天一定给您送块茶饼赔罪。
时间过去太久,文件夹里最前面的几张纸边角已经泛黄。沈瑾然翻开封面,第一页是纪惟的出身、训练时间和身体各项的测量记录。上面列举的数据十分细致,连全身各点的敏感度、后穴灌肠的容量都记录在案。
这跟沈瑾然以为的生活记录不太一样。他有些脸红地翻过这一页,之后一页是训奴房第一期的考核记录,十数项评分后有几句小结。纪惟的分数堪称惨不忍睹,疼痛忍受度、耐久度之类大多项目都是凄惨的二三十分。沈瑾然又看了一页,是第二期的考核记录,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只有身体各方面的考核?训奴房不教些其他东西吗?”
“下奴当时是朝着床奴和器奴这类下等奴的方向训练的,日常只考核身体各方面。训奴房除了调教课外也有医学、烹饪、茶道花道、设计等等服侍主子的技艺课,一般是事先筛选过的上等奴的训练重点。”纪惟在沈瑾然面前总是压抑不住一些不成熟的情绪,又颇有些自矜地多说了一句:“不过下奴最终考核是那届艺术类和管理类的综合第一。”
沈瑾然听他用貌似满不在乎的语气孔雀开屏,勉强忍住笑,很给面子地认真夸了一句才继续往后翻。
日常考核半年一期,纪惟在训奴房的三年不过短短六页纸,远不及他后面迁进主宅后的月检记录长。沈瑾然却看得很慢,这个时间的纪惟和当年的小惟生最为相近,他用手指划着,仿佛怕看漏了一个字就错过了小惟生的成长。
第二年的时候纪惟的考核分数是逐渐好一些了,但是考核小结写得越发离谱。不过几行字却充斥着‘后穴可入一拳’、‘窒息七分钟未有挣扎’等等光是看文字简直无法想象的短语,以及‘五项不达标,罚拘束禁闭半月、鞭一百’的结尾。沈瑾然逐字逐句看完这页,完全难以理解所谓的训奴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写下这样的话。他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又迫切地想知道他不在的时候纪惟经历过的所有事情,翻页时手止不住地有些发抖。
“您怎么了?”纪惟面含担忧,“少夫人,您的脸色有些白,需要下奴为您联系医局的医生吗?”
“我没事!”眼看纪惟要凑过来,沈瑾然慌忙关上文件夹,生怕里面的东西勾起纪惟不好的回忆。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尽力平复下心绪后又努力找补了一句:“就是有点累了……”
纪惟看了眼墙上的钟,确实已经是深夜。淘换的旧奴送出主宅时为了不污了主子们的眼睛,通常都是在晚上处理,他今天又胡思乱想许久,一番折腾都这么晚了。
“不过是些时隔多年的笼统记录而已,所有侍奴的都差不多,没什么好看的,不如下奴送您回房吧。”
“……嗯。”沈瑾然看向铺满整面墙的文件夹,开口间声音有点沙哑:“那我下次还能来看这些吗?”
纪惟被他的话逗笑了,“您是主子,整个主宅您想去哪里想做什么,吩咐下奴就好。”
纪惟落后沈瑾然半步走在深夜寂静的过道上。
纪惟与沈瑾然单独相处的时候总喜欢和他东拉西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当年尚在青春期满嘴抱怨的瑾哥哥不同,现在的沈瑾然很会聊天,他眼界宽阔知识面广,该说的时候言之有物,该听的时候认真倾听,措辞遣句间也很会照顾纪惟的情绪。但从刚刚在档案室开始,沈瑾然就仿佛情绪十分低沉,连纪惟特意说玩笑话活跃气氛时沈瑾然也只是勉强勾起嘴角。
看沈瑾然这幅模样,纪惟觉得自己心里也不太舒服。
从档案室去沈瑾然的房间会路过调教室,纪惟略略思索后在调教室门口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