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撞山在城里兜了半圈,街上非常冷清,百姓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士兵大都守在城头,就连这点安排也是将领们自行其事的结果,车骑将军邓粹根本没有下达过任何命令。
樊撞山想率领本部人马出去打一仗,可是没有皇帝或邓粹的许可,城门不会打开,而且他也知道,这一仗必败无疑,解不了晋城之围。
邓粹说得没错,晋城尚在的原因是匈奴人没有认真攻城,樊撞山只是忍受不了车骑将军对整个形势的无所谓态度。
“身为大将,不该全心全意为陛下分忧吗?”樊撞山大声问,身后的几名卫兵点点头,不明所以。
樊撞山还是来到王府,要见的人却不是病中的皇帝。
崔腾不在,随从接待了客人,樊撞山坐在客厅里等候,无论随从怎么暗示,就是不走。
直到天黑掌灯之后,崔腾才回来,见到樊撞山,不由得一愣,“樊将军?真是稀客啊。”
两人一个是皇帝信任的猛将,一个是皇帝身边的心腹之人,此前经常见面,私下里却没有交往。
樊撞山站起身,也不客气,拱手道:“我有件事要跟崔公子商量。”
“我?”崔腾更是意外,虽然平时自视甚高,可是在真正的将军面前,他有几分自知之明,“要是打仗的事儿,我可帮不上忙。”
“有关,但不是打仗。”樊撞山上前一步,“陛下很信任你,对吧?”
“呃,算是吧。”
“你是陛下的舅子,听说当初崔大将军支持别人称帝的时候,你宁可不孝,也要投靠陛下。”
这些都是事实,可任何一位正常的官员都不会当着崔家人的面说出来,崔腾更显尴尬,生硬地说:“樊将军有话就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陛下卧病在床,晋城军民没了主心骨”
“不是有车骑将军邓粹吗?”
“问题就在他身上。”樊撞山怒道,“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得告诉陛下,让陛下小心,邓粹根本没有用心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