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闻明,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儿什么聊斋啊?劈腿了就直说呗,我又不是不近情理的人。”贺无忧掏钥匙准备进门,“还能怎样?分手呗。”
她冷笑一声挂掉电话,一抖钥匙抬头,冷不丁撞上面前黑暗中呆立的人影。
“啊——”
“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五分。”
张言临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从梦中惊醒。拉开家门看见两脸惊恐加懵逼的贺无忧和乔晚鱼,皱眉扶额,一字一句地说。
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两个多月前刚见面时,那种机器人般的冷硬。乔晚鱼发现了这一点,赶紧哆哆嗦嗦地解释:“言言言哥我我我不是故故故意的,钥匙被我忘忘忘记在实验室里,刚才无忧上楼没看见我们……”
乔晚鱼边说边觉得奇怪,言哥怎么出来连灯都不开呢?他殷勤地伸手在门框边的开关上来回拍了几下,光明却并未降临。
“别按了,停电。”贺无忧说。
“啊,为啥啊?”
“没钱。”张言临揉了揉被吵得有点痛的眉心往回走,被吵醒的感觉很难受,他要抓紧时间回去补觉。从现在睡到第二天早上的话,有效睡眠时间应该还能保证在六小时……
“怎么都围在这儿?停电的夜晚总是特别寂寞?”
舒侑的声音冷不丁在门口响起。
“我的妈呀,哥你脸怎么受伤了?”
“咳,还能怎么,金主爸爸比较粗暴呗。”舒侑把语气放嗲,以近乎调笑的态度说起这件事。
张言临的睡意散了点。
他刚才被打了?怎么会出这种事?为什么不报警?张言临的心揪起来了,他活了二十八年,有些难以想象竟会发生这种事。
转念一想,男同性恋好像都是这样的吧?张言临回忆起自己曾经看过的男同暴力性行为至死的新闻,内心深处难以言说的隐痛翻了上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点同情舒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