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年贵庚?还有,我的睡觉时间是十点半,以后不要超时发消息。

    张木头看来是真被气到了,他头一回给自己发这么长的消息。

    对面房间里,舒侑躺在相良宗介怀里,看着手机上22:40的时间,想象那家伙生活节奏被打乱的苦恼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几天后。

    A.M6:00

    张言临站在餐厅的流理台前,一片片地把生菜剥下来洗净,将每五片生菜均匀地呈扇状摞在一起,形成一个花形,最后在花型中心搁上新鲜的胡萝卜丝和培根片。

    在他做这些时,三只鸡蛋已经在煎锅上滋滋地冒着热气,焦香的边缘微微卷起。他抬头看了眼计时器,15秒到了,他把蛋铲出来,挨个叠到培根片上。

    “好香啊哥,今天吃蔬菜三明治啊?”贺无忧的房门开了,她趿拉着拖鞋走出来,小巧的鼻子动了动。

    “三明治,什么三明治,我能有幸吃到吗?”乔晚鱼跟个饿死鬼似的冲出屋子,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成本费,一份三块三。”张言临神色平静地把三份蔬菜三明治裹上保鲜膜包起来,收紧口,提起菜刀顺着头一片生菜的方向切下去。

    “得嘞!比外头卖的便宜多了。你们是不知道,就我们实验室那点工资,每天吃外卖都能给我吃破产。”乔晚鱼唉声叹气。

    “谁让你吃外卖了?你也可以自己做饭呀。”贺无忧一边洗手一边说。

    “你都不考虑下考研狗悲惨境遇吗,我这都三战了,哪儿有时间做饭!”乔晚鱼百无聊赖地数着桌布上的格子,“诶对了无忧,你想法多,能不能给我搞个副业啊?”

    刀刃破开障碍物的清脆声音响起,三明治向饥饿的食客露出了它沉甸甸的肚子。贺无忧看着张言临端来的三明治咽了下口水:“有副业我早干了,还至于在那个破艺术机构里熬着?谢谢哥。”

    张言临把食物端到两人位子上,给乔晚鱼倒了杯橙汁,自己和贺无忧面前放的是牛奶。他看见贺无忧甩着刚洗好还湿漉漉的手,水珠乱溅,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贺无忧坐下来:“分量这么大啊,我吃不完诶。”

    “吃不完就拿下楼喂猫。”张言临一丝不苟地洗着已经放凉了的锅,尚带热度的金属把冲下来的自来水烧出了一圈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