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古典舞衣的美人,身量纤纤单薄柔韧,外披的白纱衣宽袍大袖,被不知何处来的风微微吹动,他乌黑的发丝也随着飘起来,看上去像一只凌风的鹤,飘飘忽羽化而登仙。
这只鹤就是祝好。
台上的他和平时的冷淡柔和模样完全不同,他眼尾用红色金色勾勒,眉心一点朱砂,本来这妆容带点妩媚,但此刻他神情肃穆,便整个人看起来锋利似剑,真像除魔卫道的神君。
这支舞从纯粹的鼓声开始,后有笛声与琵琶应和,鼓声空灵却战意凛凛,笛声又添了几分洒脱,祝好随着乐声而动,恍惚间竟仿佛在空中翻飞,衣袂飘飘,利落又干脆。
忽然舞台上白烟滚滚而来,可那一束追光却骤然一收,曲风一转呜咽箫声起,光束再次出现的时候卫临渊只能看到白烟,却不见祝好踪影。
祝好躺在舞台上被白烟包裹,他太久没有上过舞台了,这种感觉让他痴迷,他的世界仿佛变慢了,慢得让他仿佛只能感受到自己。
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发力的变化。
他好久没有像这样感受过自己。
一片黑纱从天而降,落在祝好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白烟中黑纱下颤抖着伸出一只漂亮的手,以手带肩缓慢起身,腰部形成了完美的拱桥,他挣扎却又逃不出,仿佛白雾与黑云圈禁了一只鹤,
终于那鹤撕开黑云逃出生天,身上却缠着解不开的红绳,宛如附骨之疽。
他看着他的旁观者,看着他唯一的观众,看他为自己沉醉着迷,忽然微微一笑。
眸光流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锋利,那鹤一直在挣扎,音乐也随之再次激昂起来,在鹤挣脱开之时忽然灯光闪烁,炸开一道惊雷。
那鹤自由了。
祝好也是。
轻缓的仿佛神乐响起,圣洁的金粉自上空飘落,祝好背对着卫临渊,忽然在一片闪耀中回眸,却比所有的一切更耀眼。
他跳了许久有些气喘,慢慢摊开手从空中抓了一把金粉放在心口,转身跳下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