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撒行省从来就不在帝国的管制范围之内,对教廷开战是弥撒行省一把手的个人行为,与帝国无关,饶是帝国几经劝阻,依然没能阻止其一意孤行之类的……
而从安伦自己的角度来看,拥有了一片可以自己展示才能的土地,只要他能力够强,整个弥撒行省任由他摆布,甚至可以为自己自幼失去母亲向教廷复仇。
当然,桌面上的所有人也都是有着代价的:
威廉要承担的,是安伦失败之后,弥撒行省几乎就可以彻底的封疆裂土,帝国也将永远失去这一块领土的风险;
而安德尔要承担的,便是刚刚和儿子团聚没多久,便要再一次分开,而且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自己的儿子都是两种说法的风险;
至于安伦,要面临的,则是从他进入弥撒行省的那一刻起,便彻底称为孤臣,几乎不会再得到帝国任何的支持,最起码不会像在帝都这样如鱼得水。
离开圆桌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照,直到此时,安伦依然震惊于今天在圆桌会议之后所听到的一切,自己的父亲和威廉做决断的时候,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自己。
看来直到现在,自己还是一枚棋子,难逃任人摆布的宿命么……
夜晚的帝都,依旧繁华,灯火通明,大街之上的人熙熙攘攘,但和安德尔并肩走在街上,安伦却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
或许在外人看来,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自己应该感到幸福,但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真的是让安伦宁愿去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老百姓。
似乎是看出来了安伦的心事,安德尔从腰间摸出来小酒瓶,拧开盖子灌了一口道:
“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最好的选择?”
“没错,我既然出现,便不可能再轻易被放走了,既然走不了,还不如留在帝都,当个人质,然后给你换来更广阔的一片天空去翱翔。”
“人质?”这两个字让安伦大为意外,“什么人质。”
“你以为,我要是不留在帝都,威廉放心让你到弥撒行省那种山高皇帝远、一不小心就能封疆裂土的地方吗?”
“可我完全可以留在帝都或者回到米亚行省去,这样你也不用留下来当人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