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德的医术,算是中等偏上,绝称不上“神医”,而且他只擅长脾胃科,病患登门,他能治就治,不能治绝不接待。

    过了几天,病患慢慢少了六七成。

    这股子热浪过去,何氏药铺每天都会有点生意,忙忙碌碌的。

    何梦德厚道,铺子里的药也好,慢慢的也打出了些名声。

    何家的日子就好转了很多。

    “原来好人有好报,这话是真的。”顾轻舟微笑。

    她既说何梦德,也说赵老爷。

    赵家的确是厚道人,若不是何微非要赚那笔钱,顾轻舟也没留意到赵先生求医的广告,更不能解了他的病痛。

    如此说来,平素多积德行善,为人厚道,总归是有好处的。

    后来,赵老爷没有再发病了;刘婶的肝郁化火也好了,来年春上再也没发作;胡四的蛔虫算是小病,治好之后,他能吃能喝,又慢慢养胖了,做工也力气。

    顾轻舟后来跟赵家没有过接触,他们在她行医的人生里,只是短短的过客。

    盛夏的岳城,像个火炉,所有人都在火炉里烤着,一动就浑身冒汗。

    那明媚金灿的骄阳,将繁世装点得金碧辉煌,原本最是可爱温暖的,现在也变得讨厌可恨。

    顾轻舟窗外的梧桐树,宽大的叶子总是恹恹的,点点碎芒透进来,阳台上有暴晒的干裂气息,顾轻舟门窗都不敢开。

    她在读信。

    信是何微写的,每个字都很认真,笔画整整齐齐的。

    何微说:“生意越发好了,阿爸夏天都累瘦了。我辞了一份家教,专心帮阿爸栽药。家里请了两个帮忙的伙计。姐你还记得阿慕吗,就是你的未婚夫,你们怎从来不一起来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