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管不顾的话,照他的意思,这样的儿媳,心思都不在儿子身上了,那和离也就罢了。只是,考虑到两个孙儿,他又有些不忍心。若是儿子续弦,再娶个不好的,回头苛待两个孙儿可咋办?

    郑晴琅不知道他想得那么远了,见他满面愁容,只能劝道,“村长,您也别想太多了,那两个下人不也没说准了嘛。若是你抢先捅破此事,那廖氏又原本没有被说动,反倒可能累得夫妻两人不和。按我说,你回去后,只当不知道,仍旧按往常那样过日子。若是廖氏真有意和离,无论你怎么防,也总会闹出来的,到时候,该怎么料理就怎么料理,咱家成锐好的很,也不怕找不到更好的。”

    村长听罢,细细思忖了一会儿,心里也觉得有理,这事还不十分做的准,若是他急忙忙告诉儿子,或者当面质问儿媳,都不是妥善之举,还不如暂时按下,静观其变。

    于是,他又是一口叹气,“罢了,先这么着吧,希望我只是杞人忧天,也希望我那儿媳有些良心,我家成锐,这么些年,对她也足够好了。”

    “什么杞人忧天?”

    突然,李成锐从里头走了出来,听见父亲的话,有些好奇问道。

    这声响,好悬没把正聊着的两人吓坏了,强装镇定后,见李成锐的表情尚可,便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很默契得对刚刚的事闭口不提。

    村长知道儿子不好糊弄,故作生气得答道,“我不是跑了一趟你岳家嘛,你儿媳还算有些良心,听说家里秋收,已经回村去了,所以没跟我过来医馆。”

    说完,又转变了语气,关心问道,“黄大夫怎么说,咱们是在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可以回去了?”

    李成锐不疑有他,答道,“我这烧还没退,黄大夫说需要留一晚,等退了烧再拿药回去吃就是了。”

    “那成,就留一晚,明儿再回去,反正家里的事情,有亲戚,还有你儿媳回去,自然有人料理。”

    郑晴琅眼见这里无事,便跟村长父子俩说了一声,先去自家豆腐坊一趟,明天再过来,一同坐牛车回去。

    豆腐坊离医馆并不远,她不过走了一刻钟,便到了。

    这个时辰,前头只有薛满仓一个人,见她来到,一脸惊讶得问道:“娘,今天不是开镰吗?你咋有空过来镇上呀?莫非出了什么事?”

    郑晴琅将李成锐生病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强调了一次他没啥大问题。

    薛满仓听过后,仍旧有些担忧,喃喃自语道,“等青梅他们醒了,我再过去看看。”

    郑晴琅这才想起问道,“他们怎么这个时候还在休息呀?是不是太累了,雇工找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