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看台是一个环形楼道,三两宾客围成一桌赏歌舞助兴,把灵酒言欢。丝竹楼不仅丝竹管弦乐一绝,灵酒更是一绝,极乐坊之丝竹楼绝无仅有。
看台上有竹帘遮掩,想看歌舞便可拉上竹帘,只想喝灵酒时便可拉下竹帘,方便地很。
常翊云所站的位置,旁边珠帘遮掩,专心喝酒的公子哥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当”的一声脑袋就磕桌子上了,顺带还碰倒了只白玉酒壶。
眼看着就要摔碎在地,常翊云赶忙接住。这白玉酒壶俨然不便宜,可不能糟蹋了。
这处位置好,视野极佳,琉璃舞台正对面。他寻思着就坐在这儿等姜小环回来,便招来丝竹楼的侍女,将这位醉酒的公子扶下去休息。
然而这公子越过常翊云时,突然酒醒,竟是抬头朝他的方向嗅了嗅,嘀咕道:“好香——”
但很快,脑袋一垂又醉死了过去。
常翊云:“???”
他低头嗅了嗅自己,没觉得有香啊。他从未熏香也从不佩戴香囊,应当是闻错了吧。
常翊云不以为意,随后,掀开竹帘往一楼看去。
然而他这一眼,却叫主琴的歌姬弹岔了音。舞姬更是乱了节奏,主舞的夏灵儿一声黄鹂般的娇笑声传来。台下宾客不明所以,纷纷顺着夏灵儿的目光往二楼看去。
只见壁灯的烛火下,一人掀帘,如玉的面庞一半光一半影,如画般瑰丽。众人都被小小惊艳了把。
正下面的一公子哥也是吃酒吃昏了头,本是看着舞姿婀娜的夏灵儿一脸痴迷,他晃着步子正要朝琉璃舞台去,如今一见常翊云,只觉得眼前一亮,目光如炽直勾勾盯着看:“哪里来的小娘子?”
这醉鬼揣了酒壶飞身上二楼,直接坐在了常翊云对面。
常翊云甚是无语,随后又听得那醉鬼道:“小娘子熏的什么香,怎地如此好闻?”
说着,醉鬼突然目光痴迷、手脚并用爬上桌,竟是要爬对面去往常翊云怀里嗅。
“你再往前一步,当心你的脑袋!”常翊云猛地踢开桌椅往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