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总是挂着温柔笑意的脸上没了表情,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也沉凝了下来,竟然有种生人勿进的冷淡。

    这是傅庭宴几乎从未见过的模样。

    “生气了?”傅庭宴叫住了他,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青年一眼,“对我摆脸色,嗯?”

    沈清面无表情,他转过头,和傅庭宴对视,咬字清晰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你和我道歉。”

    他从未用这种语气和男人说过话。即使之前傅庭宴再怎么对他冷言冷语,他也从没有发过火,但没想到只是砸了一盆绿萝,竟然就学会冷战了。

    原来这人也会生气吗?

    意外的,傅庭宴没有感觉到恼火,反倒是觉得有些新奇,他饶有兴致地翘起腿,连带着语气也更加不急不缓了起来,“我给你买一盆新的不就好了?你随便挑。”

    “我不要。”沈清摇头拒绝了,固执地看着他,“你和我道歉的话,我就原谅你。”

    这话说的,好像这个结果已经是他的宽容了一样。

    傅庭宴问:“这盆草对你很重要?”

    沈清顿了顿,承认了:“是。”

    “但这不是你要求我给你道歉的理由。”傅庭宴说,他甚至没有追问这盆草到底为什么重要的意思,眉眼间都带着漠不关心。

    沈清看着他,像是不满他的态度,眉头用力地蹙了起来。

    傅庭宴挑眉,笑了笑:“因为你的花盆碎了,和我并没有关系。”他摇了摇头,“那明明是你自己摔碎的。”

    他并不羞于认错,但是那是在他确实错了的情况下。

    傅庭宴看着沈清认真严肃的样子,头一次发现,这人竟然还挺不讲道理的。

    昨天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了,但他还是记得电话铃响的时候,他可是把人抱得很稳,一点也没动过,反倒是是沈清自己被惊得炸了毛,直接把那盆草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