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沈清没办法反驳,有点委屈地抿紧了唇,眼角一片潮红。
他太瘦了,轻飘飘的,和男人力气悬殊,被欺负狠了也只能紧紧地抓住了男人的肩膀而已,肩膀有些颤抖,仰起的脖颈细长,像濒死的天鹅一样脆弱的漂亮。
但即使这样,他也始终眨也不眨地望着傅庭宴的脸,任汗水流进了眼睛里,带起一阵干涩也不愿闭上。
样子乖的不像话。
傅庭宴便拉住他的手臂,把人拽了过来,全没注意到这个动作让沈清整个人忽然颤抖了一下,脊背猛地一僵。
他拉的是青年受伤的左臂,用力且粗暴。
刺痛让沈清的脸色有些发白,白皙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眉头因为用力忍耐而拧起。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了喉咙里的痛呼,只是用低低的声音,模糊地喊了一声“疼”,然后在对方松开力气的空隙,把左臂挣脱了出来。
傅庭宴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伤而已——即使连谭星文都会询问一句。
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沈清感觉全身骨头都被拆了一遍的难受。
他皱着眉头,被光线刺到,头一回没有理会,反而把脸往枕头深处埋了埋。
直到昏昏沉沉地不知道又过了几分钟,枕头下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九点了。
沈清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换衣服,洗漱完,推开门,却意外听到了别的声响。
油锅中特有的噼啪的爆炸声,伴着袅袅的香气进入鼻腔,视野中映出厨房里忙碌的另一个身影,让他清醒了一瞬。
他有些惊讶地走过去,打量了穿着围裙的傅庭宴几眼,又看向桌子上面的面包,带着几分不确定:“啊……这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