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是他自找的!是我让他去赌的么?”陆颂也受够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陆程这个弟弟干的蠢事擦屁股。
说罢,他就直接把药包往桌上一扔就走。
陆老夫人被他的话气得不轻,人都走了还在屋里怨气冲天道:“你一个当小长兄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虽然已经到了外面,陆颂却还是听得见陆老夫人的话,心中的烦闷冲天,恨不得将家里的东西全砸一遍才好出气。
他是长兄怎么了,兄友弟恭,他尽了长兄的责任,陆程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对他恭敬过!
陆颂心里的烦闷无从纾解,只能躲得离陆老夫人远远的,想要找芸娘说几句知心话。
小小的后院里,芸娘正在洗衣裳,寒冬腊月,一双手都在水里泡得通红,刚看到陆颂的身影,就委屈地丢下了那些衣裳:“表哥……”
“这些水也太凉了,把我的手都冻坏了,可姨母却非要我今天就把这些全洗了。”这几天,芸娘在家里也受够了委屈。
从前虽然她家里落魄了,但有陆家的接济,身边那也是有丫鬟伺候的,什么时候自己干过这些活。
可如今,家里实在缺钱,几个下人早就被卖了,家里的活自然也就轮到了她头上。
陆老夫人因为后悔了当初退亲的事,把缘由全部怪到了芸娘头上,如今哪还有当初对她的疼爱,只恨不得好好磋磨她。
经过这几天,芸娘早也恨透了陆老夫人这个姨母,可对方是长辈,她不得不咬牙忍了下来。
她感觉就这么几天下来,她憔悴了许多,这样下去,一双手也迟早粗糙了。
最重要的是,家里的钱大半都给陆颂买了药,哪还有钱供文儿读书。
就因为那个死赌鬼,难道就要毁了儿子的前程,眼睁睁看着儿子有考上状元的希望却不让他读书么?
芸娘委屈冲天,刚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再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还刚刚下了雪,自己却得泡着凉水洗衣服,她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