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想了一下,问:“枇杷?”他怕许青松理解错,又解释了一句:“吃的水果那个‘枇杷’。”
“没问题。”
许青松选了几种颜料,柳望雪把旁边一个还算干净的调色盘拿过来给他。桌子上有个塑料的小桶做笔洗,里面的水已经浑得发黑了,许青松把毛笔蘸水涮了涮,开始调色。
许青松也就小学的时候寒暑假回陶家村跟着二爷和二奶学了些木雕和国画,初中开始就发展出了别的兴趣爱好,这两样就放下了。后面就学校里如果有什么比赛或者活动,他临时抱佛脚练练再上场。现在已经有好几年没拿过毛笔了,不过基本功还在,内行忽悠不了,但唬一唬外行还是可以的。
比如旁边的这个外国人,就是个完全的外行。
Richard看着他调好了颜色,寥寥几笔就从扇面的右上方勾勒出了几片墨绿色的叶子,而后洗笔换了颜色,一串枇杷果就出现在了叶子下面,接着还画了两颗果子掉在左下的位置,再一次换了颜色,于掉落的果子上画了一只圆滚滚的瓢虫。
Richard眼睛都瞪大了:“你会魔法?你会魔法吧!”
柳望雪看得忍不住鼓掌,只觉得他笔下的这幅枇杷图既写意又生动,她问Richard:“开眼了吗?”
Richard点头,又在许青松的画和他的兔子花灯框架之间来回指了指:“不过这是不同的难度。”意思是许青松很厉害,他也不差的。
许青松洗笔蘸了墨,在左上留白处写了两句诗,簪花小楷。
柳望雪跟着念了出来:“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许青松把笔放下,笑着问她:“怎么样?”
柳望雪对他眨眨眼,一脸崇拜加欣赏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你更迷人了呢?”
许青松抬手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花灯拿在手里翻了个面,问她:“这一面画什么?”
“不然还是水果?”柳望雪说,顺便把诗句也念了出来,“旅食又看鸿雁至,家书常共荔枝来。”
“好。”许青松对着刚刚完成的枇杷图扇风,等它干了好画另一面的。
柳望雪也拿了支毛笔过来,打算给她的弯月花灯也画点什么。